沐祁归转身欲走,复又回过头来,“表姐还是该快些换下湿衣服,以免着凉。只可惜,祁归衣装不伦不类,配不上表姐玉体。表姐慢走,不送。”
她拉着憋笑辛苦的引玉,缓步走回西隔间。
引玉遏制不住的彩虹屁源源不断往外蹦。
[小姐好威风好厉害!呜呜呜,我快要爱上小姐了……]
赵姝晴吃瘪,气闷难舒,却也没有理由再留。
她眯起眼:沐祁归,你给我等着!
沐祁归并不知晓赵姝晴的心思,她将剑收回兵阑,转而去看引玉的脸。
赵姝晴虽说养尊处优,身娇体柔,但这一巴掌也使了十足十的力气。
引玉白皙的面颊上五指红痕清晰可见。
“何必跟她争一时之气?”
沐祁归在书架上的药箱里翻出金创药,给引玉细细敷上。
[小姐竟然亲手给我上药哎……]
引玉带着颤声的音调,在沐祁归指尖碰到她面颊时传来。
沐祁归略一怔忡。
原来只要触摸到对方的身体就能听到心声,不限于手。
冰凉凉的药膏抹在伤处,肿胀感消散不少。
引玉扶着脸,“谁让她没事就来冷嘲热讽,多管闲事的?难道把别人说的不值钱自个儿身份就能高几分?”
“您没瞧她那个气急败坏的样子。”
引玉鹿眼盈盈,放肆笑开,奈何扯动脸皮,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轻点了几下伤口四周,不敢再咧嘴,“再者说,小姐已经帮奴婢出气了不是吗?就冲她那个落水狗的样儿,这一巴掌奴婢挨得值。”
沐祁归把金创药塞进引玉手心,“你不了解她,她可是条疯狗。”
引玉心头一紧,“不会出什么事儿吧?她会报复小姐吗?”
沐祁归摇摇头,“不会有什么大事,就是……比较烦人。”
前世赵姝晴因着那莫须有的嫉恨,可没少给沐祁归使绊子。
那些蠢到令人啼笑皆非的手段没完没了,扰得人烦不胜烦。
最严重的一次,似乎是想要擅动粮草,还没着手就被皇上发现,逼得端王为表忠心,撇清嫌疑,将赵姝晴降为妾妃,禁足一年。
可即便如此,赵姝晴依旧不老实,她把所受罪责皆归咎于沐祁归,对其恨意更甚。
可笑的是,沐祁归年年打胜仗得的赏赐,都是沐昭瑾和赵姝晴分去的。赵姝晴受用得理所当然,却从未停止过对沐祁归的咒骂和鄙夷。
沐祁归不慕珠宝首饰,亦不屑理会后院妇人的蝇营狗苟,便看在沐昭瑾的面子上,一直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想及此处,沐祁归哑然失笑。
她前世是有多蠢笨,才会相信与赵姝晴好到穿一条裤子的沐昭瑾,是真心待她?
算起来,镇国公沐承昌日渐式微,赵家世代清流,沐昭瑾若是真能替嫁给宁王,那嫁妆起码有一半是她赚的。
这还真是应了那句“为他人作嫁衣裳”。
引玉见沐祁归又是皱眉又是苦笑,越发惶恐不安,“小姐……”
沐祁归抬眸望向引玉,“莫要自责,她对我的敌意并非一朝一夕造就。有没有今日之事,她都不会放过我,时间早晚罢了。
”
她顿了下,“我是怕她盯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