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难受好心酸。
她有一肚子苦水却无处可诉,委屈巴巴的时卿只能更可怜的哼唧:“别赶我走……”
“你到底在梦什么。”忽然,一声极冷淡的嗓音,在时卿头顶响起。
这个声音冷冰冰中透着几分熟悉的漠然,就像是……
睡梦中的时卿一个哆嗦,瞬间睁开了眼。
双眼被忽然见到的光扫得有些微晃,时卿闭了闭眼,才再度睁开。
这时,她才发现,外面一片大亮,好像已经约莫是中午了。
而她上方俯身逼近的人,是祁湛。
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影落在祁湛银色的短发上,他离她的距离好近,带着冷意的狭长眼眸几乎已经在她眼前。
近到时卿觉得,只要自己稍稍起身一点,都能碰到他鸦黑密集的眼睫。
时卿愣了一下:“祁队……你,在干什么?”
祁湛没说话,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线,垂下的眼眸里掩着看不清的情绪。
他以眼神示意她往下看。
时卿这才随着他的动作转移视线。
时卿:“……”
原来,祁湛之所以靠她这样近,是因为她的两只手正紧紧拽着祁湛的上衣下摆,把他使劲往自己身上拽。
“抱、抱歉。”时卿连忙松手,“我刚才好像做噩梦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会……”
话说一半,忽然觉出不对。
“不是呀,祁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是我的房间。”
说到这,时卿忽然反应过来什么。
她立刻抬起双手捂住自己胸口,就像提防色狼一样警惕地看着祁湛。
不会是她睡到一半身体变异了,被祁湛发现了些什么。
祁湛已经撑着沙发起身,用一种‘你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睨着时卿。
第一次换衣服的时候,时卿叫他色狼。
第二次就是现在这样,捂着胸口防备地躲着他。
要不是,祁湛确认眼前这个人有喉结,是个男人,他真要怀疑自己团队招了一个女队员进来。
“知道你为什么做噩梦吗。”他有些不耐地说。
时卿愣了愣:“……为什么?”
“因为这个。”祁湛只用右手的一根指挑起放在一旁的东西,扔到她身上。
这是……
时卿拿起那个东西,傻眼了。
这是她昨晚用来绑自己胸口的医用纱布?
怎么会在祁湛那里!
“沈南遇让我来看看你起床没。我进来后,发现你神情痛苦躺在这,还伴有呼吸困难的症状,才在你身上找出这个……”
祁湛眼神微沉,“你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如果有,最好早点告诉公司,以免将来给公司和我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他平时也不是什么八卦的人,但在时卿衣服里看到绑着的绷带时,不免有些多想。
时卿嘴巴张了张,又张了张,半天没想到解释的理由。
“不,不是。你误会了祁队,我用这个东西缠着自己,其实是在……练习肺活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