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娃抬头怯怯地看着思文赫兰,小手在空中抓了抓,似乎想亲近地去拉他的手,却又害怕不敢碰他。
大叔居高临下俯视爱娃,虽然不爱笑,但见到这么可爱的小孩,还是对她挤出了一个善良的笑容。
谁知爱娃看到他的笑后,却扁了扁嘴,两眼泪汪汪差点哭出来。大概心里在想,这个怪伯伯笑起来好可怕啊。
思文赫兰:“”
爱娃收起小手,含着泪跑开了,她东奔奔西跑跑,很快又有了新的对象。
冰灵和南霜穆聊着天,忽觉手背让一只软软的东西碰了一下,她转过头,见爱娃望着自己,眼里带了点胆怯,又带了点羞涩。
冰灵对她温柔一笑,怜抚地摸了摸她的小脑门。“你叫爱娃对吗?”
爱娃点点头,把袖子卷起来,得意地晃了两下手臂:“姐姐你看。”
手臂上的伤口已经结痂,旁边有新肉长出,红粉水嫩的。正常情况下被烈焰烧伤是不会好得这么快的,冰灵的治疗起了很大作用。
冰灵检查一下,放心道:“恢复得很快,明天再上一次药就好了。”
爱娃对她漾开一个笑,默默地爬到冰灵怀里坐了进去。
冰灵和南霜穆抱着她逗了一会,又给她梳理头上散乱的头发,爱娃喜欢这两个姐姐喜欢得不得了,乖乖坐着任她们摆弄。
凌少群回到篝火圈,蹲在阿诺旁边帮忙烤肉,闲来聊了几句。
凌少群:“阿诺,你们原本是住在箬伢镇里吗?”
阿诺的脸被烟熏得红红的,他擦把脸道:“要不是那只狼妖,我们现在还住在镇上。”
凌少群:“那狼妖没了,你们会搬回去吗?”
阿诺:“如果爷爷想搬回去,我们就一起回去,爷爷不走,其他人也不会走的。其实住这里也挺好,离田地近,去地里干活方便。狼妖在的时候大家都躲起来不敢出现,现在它走了,又是收割的季节,接下来起码得忙上个把月时间。”
凌少群转动手中的烤架,将兔子翻了一面:“需要我们帮忙就知会一声,我们干活不怕累,就是没什么经验,还劳烦你教一下。”
阿诺:“您真是谦虚。”
一旁的青翎听了心里发笑:呵,他还真没谦虚。
像凌少群这种五谷不分四体不勤的公子哥,连耒和耙都分不清楚,让他下地收割,不帮倒忙就已经很不错了。
青翎丢一根柴进火堆里,随口问阿诺:“你们在途归生活了这么久,有见过一道通天的七彩光柱吗?”
阿诺思索一会,不太确定地说:“小时候听爷爷讲故事,当年天君和地君绞杀恶龙时,天上好像就降下过一道七彩光柱。”
关于这则故事,途归流传了诸多说法,语焉不详,但内容大体一致,就是恶龙祸害民间,天君和地君合力将其困于南天海,除非海水干竭,否则恶龙永远不得现世。
而事实上,只有箬伢族口头相传的内容最为准确,因为当年正是箬伢族先辈见证了这一恢弘时刻。
青翎问:“你说的地君,可是隐凡地君?”
还在翻兔子的凌少群,听到这个名字,手不经意微微颤抖了一下。
隐凡地君,他永远忘不了这个名字。
就是他把木子阳逼成一个杀人机器的,不管外人如何评价隐凡地君,反正在凌少群看来,他就是一个视人命为草芥的魔头。
阿诺:“对,地君只有一人,以前就叫地君,隐凡是后人给他起的号,因为地君常年隐迹于凡尘,极少人有幸能见上一面。”
青翎问:“那天君呢?”地君虽然神秘,但至少是有人见过的,可天君这号人物却从未有人提起过。
阿诺摸了摸自己耳朵:“听说天君已经陨落了,你们要想知道更多,还得问爷爷。”
这时青翎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阿桑凑过来说:“聊什么呢,一起来跳舞呀。”
凌少群回头,见族民围着篝火,手牵手,边跳舞边唱起了歌谣。
“来嘛快来。”这个阿桑,半天前还对他们满怀敌意,如今又恨不得跟他们打成一团,青翎无奈地笑笑,与凌少群一起加入了他们。
没有月光的夜晚,篝火的光亮铺洒在大地上,远看像一条火毯。沾满水气的若山莲安眠在晚风当中,轻轻晃动,有飞虫点水,激起淡淡涟漪,与歌声笑声一同,回漾在山林田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