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不错的想法呢,你到时候学好了,也要帮我家设计设计呀。”我说道。
“好呀。”她道。
“不过室内设计会不会是一个很难的学科啊?”她又有些担心的问道。
“只要用心学,没问题的。”我说道。
她似乎还有些担心。
“到时候你有不懂的部分就问我,我一定帮你弄明白。”我望着她笑着说道。
虽然我没有学过室内设计,但是所谓设计,无非是些电脑构图,3D几何图形设计等等,这些,作为一个患有强迫症的理工男,我还是很有把握的。
她丝毫没有质疑我说的话,而是非常认真的说道:“好,我到时候要是有不明白的就问你,那我们可说定了。”
“嗯。”
。。。
晚间,台灯正散发着柔和的白色光芒。
我站在窗前,正与陈婧通着电话。
她说李教授给她布置的题目终于要完成得差不多了,我说我将之前的旧自行车擦洗得干干净净。
不过,我的脑海里总是萦绕着小悠说的,“你不觉得陈婧来得太突然了吗?”
关于过去的这几年,仿佛一团浓浓的迷雾笼罩在她身上。
“过去的那几年。。。”我小心翼翼的试图慢慢掀起迷雾的一角。
“平平常常。”电话那头,她的声音毫无波澜。
“一个人去上课,一个人去赏花,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去看电影。。。”她道。
电话这头,我沉默着。
“我甚至觉得。。。”她说道。
“如果我不联系你,你是不是永远也不会联系我了呢。”电话那头,她的声音断断续续。
“对不起。。。”强烈的酸楚突然涌上心头。
“你的心,好狠呐。”她流着泪的声音,陆续说着。
“你就那样把我丢掉了。。。”她哽咽着,呜呜咽咽。
“对不起。。。”眼泪就那样顺着眼角,不知不觉滑落下来。
“我就想当面问问你。。。”她轻轻说道。
“直到你有一天,给我发来信息,祝我生日快乐。。。”
“在你给我发来信息的那个瞬间,那些年,关于我们的回忆,自然而然的,猝不及防的,就那样,浮上心头。”
“我是不是很傻?真的傻呢。”她语气低沉的说着。
“不是的,是我的错。”我哽咽的说道。
。。。
晚上,说了很多,电话挂掉的时候,我已是泪流满面。
空荡荡的屋子里,一片漆黑,我躺下,盖好被子,眼睛没有焦距,对着天花板,睁着。整个人一动不动。宛如心脏已经停止跳动的死人。心去了哪里,我不得而知,但我清楚的知道,它不在我的身体里,那里无法给它安然的温暖的包容感,以至于,我的心透体冰凉的,不住颤抖的,对着整个世界,无法安放。
我就这么对着天花板,无法闭合的眼睛,不知不觉,泪水顺着眼角,不断滑落下来,浸湿了脸庞,又浸湿了枕头,甚至连脖子都能感受到那微微湿润的冰冰凉。
我竟是如此懦弱和无能的人呢,我诚实的对着我的心说。
究竟是什么造成于此,我无法想明白,但我清楚的知道,我对我深爱着的人和深爱我的人,造成了巨大的伤害。这伤害,辜负了她深邃的深情。
“理应”,我们本该是这世上最完美的情侣,接着是最完美的夫妻,然后是完美的父母,直至某天牵着你的手,走到这人间的最后一天。
在情窦初开的年纪,用陪伴诠释着最深情的告白,用分隔诠释着忠贞。
但“理应”的解释是,“本应如是”,终究是个如此残忍的词汇。
我,在最关键的时刻,却选择了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