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明明就是你自己想说。”楼清行坐的那块岩石十分崎岖不平，搁得屁股痛，但离了叶霜的身体他又不能起身换块石头。
“你轮椅呢？”姜叶轻飘飘瞥了他一眼，又看向谢阁砚。
“别提了，一进游戏就不见了。”
光晕越来越大，很快将离时隐没在里面，它不断成长，使可供立足之地越来越小。
“时间不多了，既然你不想知道我是谁的话，我也就不说了，反正知道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姜叶笑眯眯的一把拎起里舟，将她送出的光圈，然后纵身一跃自己也跳了进去。
走前还给楼清行挖了个大坑。
“谢阁砚是吧？你师尊身体不太好，轮椅又丢了，不如你抱着他走。”
姜叶带着人一走，楼清行顿时觉得身边空荡荡了许多，他想着姜叶临走前的话，觉得不可，不可。
他一个大男人哪需要人抱着走啊，不是背不是拖而是专给女生的公主抱啊！楼清行抿嘴想了想，觉得画面太美无法直视。
我宁愿随便整个什么木板然后被人拖着走。
楼清行感觉自己被人注视着，脖颈起了一圈鸡皮疙瘩，果然一转头就对上谢阁砚含情脉脉的眼。
“我觉得不可。”楼清行一本正经。
他的眼眶红红的，灰蒙蒙的眸子里蓄满了晶莹的泪水，显然是刚才揉出来的。
“师尊。”
谢阁砚轻轻唤他，有些认真道：“不要再用这些眼药水了。”
“为什么，我觉得很有用啊，眼镜戴久了会头晕。改良再多次也终究不便。”楼清行在除了公主抱的其他事情上还是很好说话的。
“您用的药可能是最高效的解药也可能是最慢性的毒药。”
他轻轻拂过楼清行的眼角，像是对待什么珍贵易碎的物品般触碰了一下便马上撤回。
楼清行的睫毛颤了颤。
“您的眼睛已经不适合再用药了，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他在楼清行眼上点了一下，带了些笑意。
“师尊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做你的眼睛。”
他说的真挚，楼清行感觉心里某个地方松动了一下。
他别扭的转过头，掩饰不住内心失落道：“这样并非长久之计，你有你的人生，我有我的归途，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我们不可能永远在一起的。”
“那在这之前，我替您寻药，治好您的双目。”
谢阁砚拍拍他的背想要安慰他，却发现楼清行身形单薄，仿佛只要力度重些，就能压碎一片脊骨。
他是孤傲人间月，剪不透世间蒙尘风。
“没有办法的”楼清行脸上浮现出些许懊恼，却又无可奈何的绝望。
“我是心病，除非回到马鹏之战那一日，否则这辈子都不会好了。”
他挤出一个无力的笑容，可那笑比哭还难看，楼清行看着凑上来的谢阁砚，温柔的拍拍他的肩，缓声道：“光晕快蔓延过来了，马上兑换了东西走吧。”
谢阁砚的眸子黑沉沉的吧，像是在压抑心中的疾风骤雨。
他沉默的点点头，一把抱起楼清行走进了那柔和的白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