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播老师！”
练聚云直接站起来，朝导播台喊道，“能回放到上一张照片吗？我刚刚错过了。”
问谁要的照片呢？
聚星娱乐吗？那个阿姨吗？
放映厅里一片安静，大家都能听出练聚云声音的颤抖。
陈悸握住了她的手。
导播老师真的回放到上一张，果然上一张还是她，上一张才是她的第一张。
第一张其实光看着还是挺正常的，就是她坐在婴儿床上哇哇哭，只长了一颗牙。
这是她父亲的相册。
阿嫲拿着相册给她讲：不知道你那时候为什么半夜闹起来了，你妈烦透了不愿意管你，你爸半夜回来了也很累，就瞅着你哭，然后一边笑一边拿手机拍你。
为什么烦呢？是因为她吗？
不是，是因为母亲发现了父亲出轨的证据，但无法质问，所以很烦，因为她是父亲的的女儿，所以不想搭理她。
多媒体再次放到那张合照，放映厅里还是鸦雀无声，大家不看多媒体，都在看她。
她还有第三张。
是阿嫲问舞蹈班的老师给的，是她在台上跳舞的照片，这张照片看起来很正常，也能看出她现在的轮廓来，但看着确实不高。
她假装刚刚的失态并没有发生，故作轻松地说道：“应该放我舞蹈比赛拿奖的照片的，一米多的小孩儿捧着一个超大的奖杯站在台上，看着就很好玩。”
“下一张不就是了？”
纪漾忙接上。
练聚云嘿嘿笑：“原来我还有第四张！节目组是不是偏爱我啊？”
“确实偏爱。”
陈悸难得说句话，意味却不同。
节目组做视频的时候难道不应该是先把照片挑选出来再做的吗？就算家长提供了这么多的照片，一股脑全放上去了算什么呢？
这不是故意找事吗？
还是故意拿练聚云来炒热度？
练聚云的后面就是陈悸的照片，练聚云叽里咕噜地说了很多，陈悸一句也没听进去。
她觉得练聚云是在强颜欢笑，并且觉得练聚云这样没必要，不开心就直说，没必要为了节目组想呈现的气氛而强迫自己。
“jov快看！”
前面的纪漾喊她，让她看大屏幕，“我小时候跟我姥去戏院后台，后来就被留在那儿了，整个童年都是在那儿过的。”
“你看我小时候的扮相！可不可爱？有没有那味儿？”
“你学了几年戏啊？”
看照片上的纪漾应该是六七岁了。
纪漾学着练聚云的样子掰着指头算，被练聚云嗔了一句，她嘿嘿笑道：“具体说是五年，如果在那儿住的第一年也算的话。”
说着她就开始跟练聚云炫耀自己的事迹：“我五岁被我妈扔到我姥那儿，在那儿住了两个月我就能翻筋斗了，正式学唱之前我就已经能空翻了！”
坐在纪漾旁边的葛欣宜这时候回头问了一句：“那怎么不留在戏院里面唱戏了呢？”
这也是练聚云想问的，但是葛欣宜突然就这么插了一句，总感觉很奇怪。
“嗐。”
纪漾摆摆手，“年纪大了心就定不住了呗，就喜欢蹦蹦跳跳的，我十五岁的时候就给傅老师当伴舞这事儿我想大家都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