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心师兄还问了她一句:“我也不知道师尊结侣的具体日子,是师尊还没说,还是我没听见。”
珠言脸上的笑僵了一下,“我知道,是下个月初一。”
“哦,一定是厚尚上仙算的吧,该是个好日子。”
珠言:“是啊,是个好日子。”
她打起精神来,“师兄,今年的彩霞池听说变了颜色,师父让我们也去染几件新衣服,喜日子里,都换上新的,看着就喜庆。”
“行,你说什么时候去吧。别自己去,咱们带上捕盒,多少有些危险。”
珠言望着远处的风景,“先不急,我还要染别的东西,染衣服提前两三日去就可。”
与师兄分开后,珠言又暗自念叨了一遍:初一,真是个好日子。
攀古自打上次从游鳌宫回来,一直表现的低调听话。
她大门不出,平常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自己殿内,修复天火柱。剩下的时间里,按照仙尊所说,去挑了用来染衣物的灵彩。
在修道、修仙界,不用凡界的染料,而是用彩霞池蕴含纯净灵力的灵彩来染衣服,最为奢侈。仙尊特命她拿那里的灵彩染嫁服,被灵兰山各众知道后,羡慕不已。
攀古不仅听话地把自己的嫁衣挑了个色儿染了,还按照仙尊上次所说,把染游鳌宫内所有布饰的灵彩也带了回来。
她原本想着一会哪怕再难受、再疼,也要施法快点染完。
不曾想,一进殿就看到珠言正在里面忙活着,再细瞧,可不正是在染窗缦。
珠言也看到了攀古,她放下手中活计,走过来行礼,“上仙。”
“师父不在,您找他有事?”
攀古马上:“没事。”
看到她手中握有东西,珠言又问:“您是送东西来的?”
攀古揣了揣袖,“不是。那什么,仙尊既然不在,我就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路上在想,怎么把她给忘了,仙尊那里的装饰摆设,向来都是他那个徒弟在弄,枉费自己想的那么周到,不敢在结侣前露出一点敷衍的意思。
攀古抛着手中的彩盒,不用去游鳌宫弄什么装饰,她乐得轻松。
最近,又有一根天火柱修出了雏形,但已成形的那根还是没能燃起柱火,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而天灵根骨,只在上次仙尊控制她时,激动了一下,后来就一直沉寂。
天灵根骨与天火柱相辅相成,虽是供养者与被供养者的关系,但被供养者一直没有点活气,反馈到供养物上,也同样是死气沉沉。
是以,攀古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重燃天火柱,哪有功夫去染什么缦布。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看珠言顺眼,以前她看到珠言在仙尊那里什么都要插一脚,嘴上虽不说,心里却是不舒服的。
而现在,再没有那种感觉,天道知道,她过去看清珠言在干什么的那一瞬间,心里可高兴了。
启鳌回到游鳌宫,见屋中变了模样,看着廊上新染的纱缦,他眉头一舒,还算听话上心,去了彩霞池。
“师父,您回来了。看言儿弄的可好看?”珠言蹦了出来。
失望一闪而过,启鳌重新堆起了笑容,“好看,辛苦言儿了。”
启鳌往里面走的时候,忽然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熟悉香气,他停下问珠言:“有谁来过吗?”
珠言手一紧,疑惑道:“没有吧,我一直在屋里染围缦,没听到什么动静。”
启鳌没说什么,抬步迈入内殿,看到他每日所睡的床榻周围,果然换上了新的围缦。启鳌回身对珠言说道:“言儿,上次为师就说过,以后到内殿来要通报。过几日,攀古要搬过来,以后她就住在这里,你不好再无召就进了。”
珠言心里涩的不行,竟有呆不下去之感,她说:“知道了,师父。这里我都弄完了,言儿不打扰师父,先回去了。”
师父十分客气地:“嗯,辛苦了。”
珠言一回到东院,她就找上大师兄,“大师兄,我们后天走,多带些捕盒,多捉些灵彩,刚才那些都在师父那里用完了。”
让心自然答应了她。
回到屋内,珠言除了拿出一些捕盒,另小心地打开了其中一个捕盒,看了一眼后,马上就盖上封好。她轻轻抚了下这盒子,“后天就看你的了。”
十月初一,是厚尚算出来的,天道境可以接受起誓的日子,也是宜结连理的日子,再想找这么一个两全的好日子,得是七个月后了。
这日,天公作美,天气晴好,就连灵兰山上的鸟儿都叫得比往日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