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改天我们去河里抓鱼吧!”
石秀兰正闲坐在炕上,看叶微进来了,赶紧给她拍掉头上肩上的雪,“你咋想一出是一出的呢?哪儿有现在抓鱼的啊。”
大队里的确有一条河,但只是条不到两米宽的小河,现在还没冻实成呢,不敢上冰,不然一下踩碎了可是会掉进河里的。
叶微冻得脸颊发红,笑容却灿烂,“那等过几天,我去冰上刨个洞,说不准能抓到鱼呢。”
野鸡不能总抓,换鱼吃吃也行啊!
石秀兰无奈,“行行行,都随你,就当去玩玩了。”
屋里暖融融的,叶微摘下帽子手套,脱鞋上炕,继续教虎头念拼音写字了。
在家里猫了两天,十一月份也就到了,天气越来越冷,一下子就跟冰窖似的。
1973年的冬天,正式的呼啸而来。
这天午后,叶微戴上兔皮帽,就跟着石秀兰去河边抓鱼去了。
河面上结了厚厚的冰层,石秀兰让叶微退后,她拿着铁锹,用力下砍,碎冰噼里啪啦溅出来,好久才砸出来一个三十公分直径的冰洞。
叶家有叶匡武留下的旧鱼竿,石秀兰用一小块面团当鱼饵,抛进了冰洞。
“这儿冰层太厚,挖一个冰洞,鱼就会到这儿来换气,说不准就能上钩,”石秀兰随口道,不过心里没抱多大期望。
钓鱼这事儿全看运气,这小河不大,鱼也不多,盯一天啥也没钓着也有可能。
叶微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把手里的木桶放到一边,迫不及待地接过了鱼竿。
“妈,我来拿着吧。”
她拿着竿儿才好动手脚呢。
石秀兰也没拦着,她看看周围刚没过脚踝的雪,有些可惜,“等雪更厚点了,就能拿雪回去烧水喝了,现在还不太行。”
大队里的井比较少,冬天又会结冰,大家都是靠河里打水,等雪下厚了还没化的时候,就可以把雪铲回去烧水喝。
这行为在东北还是挺常见的。
叶微端着鱼竿,回头扫了眼四周,故意提醒道:“妈,那你现在打水回家去吗?”
石秀兰这才想起来正事,她点点头,拎起水桶,又叮嘱了一句,“我现在就打水回去,马上就回来,大妮儿你小心点,离那个洞远点,别掉河里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