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殿下平乱劳苦功高,是人尽皆知的事,想必平王殿下也能理解。”黎丞中规中规地说。
晋王揉了揉额头:“希望七弟别怨我就行,听说七弟手头紧,我给他准备了些银子,劳烦黎大人你帮我捎过去。麻烦你转告七弟,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手足之间,不就是要相互帮忙的吗?”
说着冲曹石点了点头。
曹石连忙让人将昨天就准备好的箱子抬了上来,满满一箱都是银子,银光闪闪的,都要闪花人的眼了。只可惜昨日黎丞才替平王收了整整十万两银子,眼光被拉高了,再看这几千两银子,只觉平平。
不过几千两也是银子啊,平王殿下都不会嫌弃的。
黎丞赞道:“晋王殿下如此友爱兄弟,实乃天下人的楷模。”
晋王连忙摆手:“哪里哪里,黎大人过誉了,只是七弟从小丧母,我们又是一块儿长大的,我不免偏疼了他一些。除了银子,不知七弟还缺什么?身边可有合心意的下人?”
这是干什么?莫不是打算借他的手送人?
黎丞打哈哈:“这……臣与平王殿下见面不多,平王殿下缺什么,臣实在是不知。”
“这样啊……”晋王想了想说,“既是如此,那我送几个人给你,他们以后就是广州的人了,请黎大人帮忙安排,若是七弟需要,就将这些人送给他。若是七弟暂时不需要,就让他们留在广州,落地生根,万一哪天七弟用得着,也可将他们安排上。这事就麻烦黎大人了。”
这种塞人的方式,还真让人没法拒绝。
黎丞想了一想,只要平王手里握有南越的兵权,太子和晋王就不可能放心,总会派人过去盯着的,与其让他们偷偷摸摸派人潜入,还不如让他来安排,到时候都有哪些人,他和平王都心里有数,将这些人安排到什么位置上,也都由他们说了算,主动权掌握在他们手中,岂不是比被动更好。
但这事依他的身份不能一口答应。
黎丞故作为难地说:“这……晋王殿下一番好意臣自是明白,只是平王殿下的脾气晋王您应该清楚,这事臣可不敢替他拿主意。”
一副心有戚戚焉的模样,一瞬间就让晋王和曹石想到了黎丞这么个朝廷正儿八经的四品知府被平王硬撵到京城来给他告状这事。
看来黎丞是真被平王给弄怕了,完全不敢惹他。
晋王亲切地拍了拍黎丞的手:“黎大人,我怎么会拿这种事为难你呢。这样吧,这些人先送过去,安置在广州,哪日七弟缺人了再说,不缺就算了,左右几个人,也是我的一番心意,还望黎大人理解。只是要劳烦黎大人带他们去广州,给他们落籍!”
等将户帖办下来,这些人不就是正儿八经的南越人了吗?回头不管卖身平王府,还是参军,又或是与平王身边的人结亲那都不会惹人怀疑。
话说到这份上,黎丞不好再拒绝,终于点了头:“晋王殿下一片爱弟之心,实在令臣动容,这事交给臣就是。”
“劳烦黎大人了。”晋王笑了笑,给曹石递了个眼色,曹石立即捧上来一个比巴掌略大的精致盒子,晋王接过,打开,递到了黎丞面前,笑着说,“黎大人辛苦了,区区薄礼,不成敬意。”
黎丞一眼就看到,里面是一颗快有鸡蛋那么大的南珠,色泽莹润,一看就不是凡品。这么大的一颗宝珠,估计比先前那一箱子银子都还值钱,晋王可真是大手笔啊。
黎丞连忙推辞:“这怎么使得!臣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能为晋王办事是臣的荣幸,怎么能收如此大礼呢。”
晋王合上盖子,将珠子硬是塞到了他手里:“黎大人,你不收,我以后都不好意思劳烦你帮忙了。这颗珠子就是看着大,实则不怎么样,是底下的人送我的,黎大人不要莫不是嫌弃珠子不好?”
“没有,没有……”黎丞最后只能忐忑不安地接下了匣子,“臣多谢殿下!”
晋王端起温热的茶饮了一口:“都是自己人,黎大人太客气了。黎大人很多年未曾来过京城了吧?”
黎丞点头,脸上的笑容有些怀念:“十几年了,京城还是跟以前一样繁华。”
“不若我带黎大人在院子里转转,一会儿用了膳,再让傅大人带你去京城逛逛。”晋王笑着提议。
黎丞来太早了,这个点距午膳还有一段时间,总不能一直坐在厅堂内闲聊。
谁知黎丞听了这话却摇头:“多谢晋王殿下的好意,只是昨日接了殿下的贴子后,臣又接到了太子殿下的帖子,太子殿下跟晋王殿下一样,也很关心平王,因此让小人去一趟,了解些平王殿下的近况。小人不敢耽搁,特询问了这差役两府的距离,又起了个大早,这才先来您府上拜会,一会儿还得去见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