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统子表情认真的说。
“我们明早就得走,今晚上是来陪你打牌的,以后也不一定有机会再见了呢,我的宿主脾气特别差,不管什么事儿都要喊我,只要喊不出来就要发脾气,有时候还要骂我。”
虽然他语气没什么感情色彩,但江晴雪也听出了几分委屈,哎,又是个初入职场的未成年统子,真是可怜的娃。
白萝卜统子奶声奶气的道。
“福哥说你又怕黑又怕鬼,叫我们来凑热闹的,我们都是乖巧听话的好统子,你不用害怕我们的。”
江晴雪揉了揉方统子的脑袋。
“可怜的孩子。”
她决定以后对小福子好一点,不让他受这种委屈。
马车停在一处林子里,江晴雪和那三个统子打了半夜的牌,实在困得不行,便趴在马车里睡着了,萝卜统子和方统子彻底放开了,两人站在马车顶上,比赛谁尿的远。
第二日醒来时,马车里只剩下了小福子,两人弃了马车,骑着马翻越黑驼岭,其中艰辛可想而知,江晴雪本就不善骑马,骑了两天,她的双腿内侧就被磨破了皮,火燎火烧的痛,她心里后悔不已。
“其实三个孩子也不错了,我真是脑子抽风了,才会千里迢迢的跑到这个鬼地方来。”
小福子见她后悔了,一个劲儿的给她洗脑。
“周玄章要真死了,你不愧疚吗?他那么爱你,对你那么好,你明明可以救他的,却因为怕辛苦就眼睁睁看着他死?”
江晴雪无语望天。
不过是个小世界,何必那么认真吗?
……
骑马行了五六日,终于翻过了那座黑黝黝的大山,还遇到了一家客栈,江晴雪大吃了一顿,在客栈躺了一天一夜,又托客栈里的小厮去买些伤药回来。
小厮看着她递过去的十两银子,满脸为难道。
“这位姑娘,现在这边乱的很,许多药铺子都关门了,这伤药可紧俏着呢,平时也就二三两银子的事儿,现在至少得这个数。”
他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江晴雪笑了笑,摸了半吊赏钱给他。
“那还是算了吧,我没有那么多银子,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忍忍也就过去了。”
财不露白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她和小福子进来时就查看过了,这客栈里住的是鱼龙混杂,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就连掌柜和伙计都不像善类。
果然,半夜里她刚睡下,门栓就被人撬开了,两道黑影悄悄摸了进来,手里握着寒光凛凛的匕首。
小福子一掌一个,将人砸晕了后,直接从二楼窗户给丢了下去,两声闷响后,客栈又又陷入了可怕的寂静。
第三日一早,江晴雪神色疲惫的下楼结账,掌柜看到她时,眼里明显闪过一丝惊诧,很快又皮笑肉不笑的招呼道。
“姑娘,这是要走了吗?”
小福子走过来,啪的一声将银子拍在掌柜面前。
“伤好了,自然该走了,好闺女,我就说这地方来不得来不得,你非不信,昨晚上为了收拾那两个笨贼,爹这老胳膊老腿儿都扭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