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艾希丽雅的这句话，顾颜大概猜到她是什么立场了。
很显然，她不赞同公司的做法，但是比起单纯的反对和控诉，她表现出了一种更强烈的对立情绪。
该怎么形容呢……
对了，复仇，是复仇。
不知道艾希丽雅的实际想法，但在此刻开着灵视的顾颜看来，艾希丽雅难以抑制内心深处的愤怒和仇恨，就像要去毁灭些什么。
在顾颜黑白灰的灵魂视界里，这个世界的英雄无论拥有什么能力，灵魂都是白色的。
但是此刻的艾希丽雅，灵魂中夹杂着几缕黑。
“黑化”这个词，在顾颜的世界里真实地存在着。
当一个人被逼入绝境，被负面情绪左右，内心再也容不下一丝善意和希望，想要不择一切手段达成一个不被允许的目的时，ta选择抛弃人的身份堕落为恶魔，灵魂会字面意义上的“黑化”。
此刻的艾希丽雅，就有灵魂黑化的迹象。
顾颜无法从她的灵魂判断她是普通人还是有英雄潜力的人，但是很显然，这个时候安抚她是最正确的做法。
所以，他说了一个或许能让艾希丽雅满意的回答。
“如果因为自导自演而导致平民死亡，那英雄就是间接杀害这些平民的凶手，这种英雄不配称为英雄，他们应该为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这样的公司更是罪无可恕，应该从这个世上永远消失！”
顾颜说得义愤填膺，艾希丽雅听着，脸色果然好了很多：“对，你说得很对，就要这样才对！”
“所以，你说的那个人是谁？”顾颜好奇。
艾希丽雅既然清楚地知道发生过这样的悲剧，那应该也很清楚导致这起悲剧的人是谁吧？
艾希丽雅没有回应，似乎在犹豫要不要信任顾颜。
顾颜随口猜了个：“红色披风？”
毕竟，艾希丽雅就是冲红色披风进的这家公司，没准儿根本不是因为欣赏红色披风，而是来杀他的。
果然，听到这个英雄称号的瞬间，艾希丽雅脸色一变，欲言又止。
“果然是他。”顾颜看着艾希丽雅突然改变的脸色，忍不住想，顾夕沉给自己挖坑的时候，是不是也会像这样一直注意自己的表情？
这样长时间地注视着，像是要把对方的每一寸肌肤都印刻在自己的脑海里……
“你是来杀他的？”
既然已经猜到了，顾颜便大着胆子猜了下去，反正休息室里没有监控：“你应该也有某种能力吧？虽然没办法跟红色披风正面抗衡，但有能力暗杀他。”
艾希丽雅皱了下眉，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
“别担心。”顾颜连忙安抚她，“如果红色披风真的做过这么让人不齿的事，我绝不会阻止你，相反还会助你一臂之力，这才是一个英雄应该做的不是吗？我是为了救人才想成为英雄的，如果公司真的为了捧一个英雄明星不惜以人命为代价，这样的公司，解约就解约吧，我一点都不心疼违约金。”
“真的吗？你真的这么想？”艾希丽雅眼睛一亮，“对不起啊，我还以为你跟红色披风是一样的，是我误会你了！”
“不过我有个问题。”顾颜思考了一下后说，“为什么目标是红色披风而不是公司？这事归根结底是公司的运营方式有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