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开,是我。”刘湛轻声回道。
一会儿,门轻轻的打开,迎面浮香,身着一身琉绣的浅蓝衣裙,一女子脸色温润,额头细汗,头发用头绳简单的系成了一个团子状,正轻轻的拍着在床上熟睡的两个孩子,此女子这正是大宋的云开公主。云开用有些疲惫眼睛看着刘湛,只见她伸出右手的食指置于嘴前,发出了“嘘~”的一个小声,示意刘湛不要发出太大的声响。然后将薄毯给床上的两个孩子盖好,慢慢的走了出来,轻轻的将门掩上。对含风等下人说到:“两个孩子已经休息了,你们好好照顾。”然后扭头,用手指指要走的那条路,刘湛点头,两人便并排走去。
刘湛从怀中取出汗巾,帮云开把额头的细汗拂去,温柔的说:“这个事让下人干就行了。”
“孩子们总是粘着我,而且,交给下人,我这当娘的也有些不放心啊。”
刘湛嗯了一声。
“怎么了?湛哥。”云开轻声问道。
“韩大哥和吕大人来了,现在正在前厅,似乎父皇的身体快不行了。”
“父皇的身体,连韩大哥都没有办法了!”云开轻叹了一声,”父皇继皇伯大业,收北汉,战契丹,统一了中原,操劳了一生,如今也是天命将至了吗?”
“生老病死,人之常态,父皇雄略半生,死亡对他来说也许并不可怕。”
“这个我明白,只是还是有些伤感。”
刘湛看到云开的衣服有些脏乱,想来是和两个孩子玩闹所致,说:“对了,你不去换个衣服梳理一下吗?”
“无妨,正事要紧,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额,好”
两人走入大厅,云开开口问:“韩大哥,吕大人,怎么样了?”
吕端作揖行礼,“老臣见过公主。”
云开道:“吕大人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吕端将刚刚商议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怪不得前几日我进宫看望父皇,那王公公一直来敷衍我。不让我看望父皇。”
“当下,有件事必须请公主去做。”吕端坚定的说:“由您去告诉太子此事。您与太子是一奶同胞的亲姊弟,我与韩太医去的话,都太过引人注目。而且,太子那边肯定安插有王继恩的耳目。”
“是的,你与太子是亲姊弟,你去看弟弟,别人不会怀疑什么。而且你只是一介女流之辈,也不会有太多人会提防你。所以,我刚刚与吕大人商量,此事你去最为合适。“韩季说到。
“好,我明日早些过去。一定将这件事告诉太子。”
吕端拿出了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大渐”两字,交给了云开。“明天将此物交给太子即可。夜已深,那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云开回到:“好,吕大人您早点回去歇息吧。”吕端也向刘湛和韩季示意,便走了出去,出了大门,左右张望,确认无人后,坐上马车匆匆的离开了。
大厅里,各自都在沉思,三人一语不发,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此事非同儿戏,人活而一生,都愿求个幸福安慰,此事突然,关乎自己的命运,也关系国家未来的存亡。
云开突然说:“韩大哥来这么久了,下人们也不给上茶。夜深了,韩大哥今日便留下吧,我去安排一下。”说着便示意下人准备茶点。
“你有把握吗?”韩季对刘湛问道。
刘湛深呼了一口气:“说真的,不知道。王继恩内功深厚,气力过人,一身金钟罩硬的跟王八壳似的,无人知道他的罩门在哪。当年我师傅华铁山都没能赢他,我也不知道明日能否取胜。”
“凡是尽力而为,就算无法取胜,只要你能拖住他就行,吕大人那边只要扶太子继位,便派人去接应你。”
“嗯,事态已经如此了,我们也只能尽力而为。更何况不仅仅是为了云开,现在还有月儿和天儿。就是死,我也拖住王继恩的!!”刘湛顿了一下,“而且。。。我也答应过他。”
他说出来之后,刘湛和云开的脸上皆露出了悲伤的神情,韩季随即说:“什么死不死的!当年华盟主虽然没打赢王继恩,但王继恩也没打赢华盟主。要不有小人作祟,华盟主怎么会死呢!!!刘湛,如今你的武功早已不逊色于当年的华盟主,有什么可害怕那个死太监的。”
刘湛突然醒悟到:“对了,应该派几个人明日保护吕大人的,明日吕大人行事,必少不了有人阻挠,王继恩手下也是党羽众多!不派人保护怎么能行?!我现在出城去找华峰。”
韩季笑着说道:“不用着急,有一个比华峰更合适的人。李震天。”
刘湛听后放心,说:“震天来了吗?如果由震天保护吕大人真是再好不过了。不愧是做大夫的,还是韩大哥你思虑周全。”
“没什么,小事而已。”
一会儿,几个下人备了一些菜肴点心,取了些清茶美酒,“韩大哥,今日共饮几杯吧!”
“好啊!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烦心事!”
“小酌几杯便是了,明日还有大事呢!”云开提醒道。
刘湛说:“嘿嘿,云开,你放心,我和韩大哥自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