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月山习来说,看不清脸没有什么。
他反而高兴,这样一来还有证据说自己不知道对方是谁,白天在学校里继续扮演一个学长。
对方指缝里的血要流入赫眼里,月山习微微仰起头,闭上眼,满口都是金木研身上的血腥味。他用舌头去舔少年沾血的掌心,对方轻微地发抖,随即啃食自己的力道猛然加大,凶狠异常。
月山习疼得呼吸一抽一抽的。
为了像上次那样能够抱住少年,教导对方用餐,他用膝盖瞬间顶起对方的腹部。
这一击打断了金木研的进食,腹部连接胃部,打乱了胃口。
一不小心就会激起残暴。
月山习感觉到抓着自己脑袋的手指力气加大,想要插穿他的头颅。“这可不行。”他如此想到,没等对方的下一步动作,他争取到了机会,甲赫架住了鳞赫的反射性攻击,腿部一用力,勾住对方两条腿,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白发少年牢牢地圈在怀里,感受对方的挣扎和对食物的渴望。
背后是餐桌的白色餐布,餐桌上的碟碗和刀叉被挤蹭到了一边,摇摇欲坠。鲜花的花瓶倒在桌子上,蜡烛勉强在烛台上固定住,烛光摇晃,勾勒出这幅堕落的烛光晚餐的画面。
没有人可以把目光从这边移开。
掘千绘不能。
叶也不能。
一楼大厅如地狱,唯一洁白的餐桌上是恶魔的纠缠。
月山习的西装衬衫的扣子早已被打开,胸膛流着血,腹肌紧绷,赤裸的皮肤上描绘出对方带来的血腥暴力。被撕开的血肉是接近半赫者级别的美味,血味浓郁,他自信独眼喰种也没有办法无动于衷。
他是美食家,美食家不仅擅长制作美食,也擅长用美食诱引他人。
神代利世引来了金木研。
而他——
即将把金木研控制住,一点点时间都好,晚上共喰的这一刻必须当他怀里的“猫咪”。
金木研如他所想的那样一僵。
想要吃。
想要吃。
饥饿、饥饿、饥饿、饥饿——
赫眼的瞳孔倒映着血肉,金木研的目光犹豫了一刹那,赫眼狰狞,人类的那只眼睛在眼罩下抽搐。最终共喰的欲望让他理智崩溃,垂下头继续刚才的行为,不再顾忌自己这么被人抱着有多么不自在。
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记起来,上次喰种拍卖会后,自己就被月山习抱在怀里,还让对方趁机摸了他的头。
金木研在进食时低骂:“你这个变态!”
拿自己当食物诱饵,放弃成为半赫者的目标也要占他便宜。
这哪里是美食家!
分明是上辈子的痴汉性格又觉醒了!
等等,就算是上辈子——他好像也没有三番五次啃月山习?
金木研的疑惑一闪而逝,眼前又是一片朦胧的血色,整个世界宛如就剩下这张餐桌。对人类来说糟糕透顶的“食物”在他嘴里满是香味,刺激着口水的分泌,他放慢进食的速度,第一次产生了类似于享受的共喰快感,过去那些狼吞虎咽的经历似乎那么不堪入目。
月山习欣喜若狂地发现他的咬合力变小,舌头开始像小兽那样舔血。
“对!不要学神代利世,你可以慢慢吃。”
他顺着金木研的脊背安抚,对方下意识弓起,后腰的鳞赫在代替主人缠住他的手臂。
禁止乱摸。
月山习发现手动弹不得,退而求其次地握住鳞赫,指腹摩擦着这个喰种捕食的武器,利用触感来想象对方鳞赫的强悍,像是在欣赏力量与美味共存的最佳作品。
金木研听着月山习的指导小口地咀嚼食物,没有过分损伤要害。
这使得月山习的内脏得以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