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说的是真的吗?”折枝闻言咬着唇瓣,抬起一双满是烟水的杏花眸望向他,见谢钰颔首后,这才渐渐止住了泪,接过他递来的帕子擦了擦脸,自地上站起身来。
折枝拉着他的袖口在船舱里胡乱走了一阵,终于见到了一方锦榻,便将谢钰摁倒在榻上,将自己的绣鞋踢了,坐到他的襕袍上去。
“这可是哥哥说的。”她小声重复了一句,像是生怕谢钰反悔一般,立时便伸手去解自己戴着的那对雪贝纹镶珠耳坠。
只是酒后动作不稳,折枝试了许多次,直至谢钰抬手帮她,这才终于将耳坠后的暗扣打开,将一对红翡镶珠耳坠取下。
却并未往旁侧的春凳上放落,而是抬手便往谢钰的耳上戴去。
只是摸索了好一阵,却始终没能得逞。
谢钰任由她试了许久,终是轻笑出声:“我没穿耳孔。妹妹戴不上的。”
折枝闻言,那酒醉后愈显妍丽的芙蓉面上随之浮现出一缕苦恼来,却仍旧是有些不甘,抿唇略想了一阵,终是抬手,去解谢钰领口的玉扣。
她柔软的指尖随之擦过谢钰的脖颈,温热的触感。
谢钰轻笑,静静等着她将玉扣一一解开,直至那柔白的指尖触到了悬着的玉坠上,方垂下长指,顺势将束在腰间的蹀躞带解开。
稍顷,藏蓝色织锦襕袍坠地,很快又堆雪似地覆上一件素白中衣。
折枝仍旧坐在他的膝面上,抬眼端详他了一阵,那双被泪水洗过后愈显明媚的杏花眸里终是云销雨霁般涌上笑意。
她抬手,将掌心里那枚红翡镶珠耳坠放到他锁骨深陷处。
殷红欲滴的红翡耳坠连着纤细的银线,坠在谢钰冷白的肌肤间,便似雪地里落了一瓣艳丽红梅。
折枝垂眼欣赏了一阵,又伸手把玩了一会那圆润的珠子,终是攀着他的肩膀支起身来,启唇咬上他的耳垂。
也学着他的模样,以齿尖轻轻碾转。
谢钰抬手,握住了小姑娘皓白的手腕,低垂下的羽睫覆住了那双清眸里渐渐深浓的色泽。
随着画舫外的日头升高,舱内置着的冰鉴渐渐不敌,令周身生出别样的热意。
谢钰握着小姑娘皓腕的长指微抬,将人带进怀中,于她耳畔启唇,低声诱哄:“妹妹只是这般‘欺负’,真的解气吗?”
他的长指寒凉,落在她颈间的呼吸却是炽热的。
折枝有些不适应地轻轻偏了偏首,抬眼看向他,红唇微微抿起。
自不解气。
大抵是自己做得还是不够。
她蹙着秀眉想了半晌,只是脑海里混沌一片,始终想不出始末来。
谢钰抬眉,握住她纤细的柔荑,放在她自己的裙带上,用那莲红色的裙带纠缠于她的皓腕间,低声道:“妹妹再想想。”
折枝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终是察觉到谢钰搭在自己手背上的长指,便轻轻蹙起眉来,下意识地将皓腕收回。
那柔软的裙带随之往外抽离,顺着她的皓腕坠落在锦榻上,似一道蜿蜒的溪流。
莲红色绣缠枝花对襟上裳坠在地上,压住谢钰素白的中衣。
折枝似是想起了什么,垂落的羽睫复又轻轻抬起。
她隐约记得,自己去别业里吹‘枕头风’那回,谢钰在榻上似是很疼。
那便,再让他疼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