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言垂着头,额角漆黑的头发落下,苍白的肤色让乳白色雾气染成冰冷的瓷白。
他声音冷淡,貌似配合:“怎么剥?”
无皮人冰冷的手指贴到了自己耳后,轻轻磨蹭那片白而柔软的皮肤,无限眷恋。
垂涎欲滴。
“剥到头颅,锋利的刀子要割断耳道。再压着刀锋剥到眼球处时,刀口朝下,沿眼睑边缘细心地剖割,眼球剥离后,继续剥到上下嘴唇的前端为止。随后用骨剪截断颈椎,使躯干和头骨分离,移除无皮的躯体。①”
无皮人的手半掐他的脖颈,似是在称量那颗容貌俊美秀气的头颅。
冰冷锋利的手刃,像极了那把切割开皮肤的刀,在他脖颈比划,仿佛刚才形容的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
望言后背升起一阵寒意。
“剥皮会流好多的血,黏糊糊,脏兮兮的,弄得手很不舒服。”
声音凑近在他耳边,声息低迷,“所以我喜欢先给动物放血,用刀捅进第一肋骨下方1cm处,切断前腔静脉。那样放血放的最干净,整个动物会变得苍白冰冷,烂肉似的瘫倒,好像永远不会醒来的冬天。”
【救命,头皮发麻,浑身都不舒服。】
【正在吃晚饭,感觉要吐了,呕——】
【有没有必要这么挑战人类极限?普通玩家已经幻痛到尿裤子了,玩家表情居然还很镇定!】
【救命,好想呕吐。】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呃呕】
“不过,也许你喜欢活着被剥吗?也很有意思,我喜欢看你脸上精彩纷呈的表情,我也会努力不让你太痛。”
声音极其暧昧,“不过我兴奋的时候,可能会顾不到太多你的感受,宝贝。”
“……”
相当瘆人。
都以为会瑟瑟发抖的玩家,此时神色平静。
他的话一字一句传入耳中,没引得望言恐惧和幻痛,相反,望言垂了浓密的鸦羽长睫,似乎在想什么。
听到他恐怖告白结束,望言抬起凉薄眸子。
他神色冷淡:“抱歉,不感兴趣。”
想了想,再无所谓地补充:“也别叫宝贝,跟你不熟。”
“……”
整条矿道里寂静的落一根针都能听见,身后短暂沉默,注目眼前这俊美但又苍白阴暗的脸。
雾气似乎更浓郁了,从地面层层叠叠扬起,空气中的湿气饱和度浓稠,快浸透本来就黏黏的衣服,阴冷得快要拧出水来。
望言感觉到一阵头晕,不知道是不是雾的迷醉作用。
枯萎的唇靠在他耳侧:“我很想尊重你的意见,但有时候,我也不能左右自己的躯体。”
“头晕吗?”怪物饶有兴致看他。
望言不仅头晕,身体也早已软的被抽干了力气,状态类似于他刚从医院醒来第一次下床的时候,不被这个世界支撑着站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