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是停车场,无数条车道在此处纵横交错,可以想象繁盛时期多少人在这里工作,但现在已经人去楼空。
发出广播的喇叭在楼层最高处,望言简单估算了一下,在五楼,广播室应该就在那里。
如果迷雾受到广播的指引,那让广播一直保持开启状态,是不是全天就安全了?
这只是望言的一个想法。
此时他站在距离大门三十米远的地方,静静地窥视前方。
不过也就在他思考时,他背后的街道走近一道漆黑的身影。
身影高挑挺拔,一只手插兜里,一只手露出来,手腕系着一条红色的绳子,衬得腕骨瘦削冷白。
是望言的同伴许应,他正大步朝望言走来。
但相比之前,对方似乎有地方不对劲,眼神比先前冷了很多,收敛在眼眶里,是一种平静压抑的隐藏。
每一步踏下来,地面扬起波澜似的微尘。
“望言,你在这儿?”
声音陡然从背后响起。
有些耳熟,但似乎又陌生。
“!!!”
望言心口猛地紧缩了一下,下意识回头抬起手,一只手快速掐向对方的脖颈。
男人站树的阴影底下,偏长碎发半遮住眼睛,手插在冲锋衣的兜里,垂下视线不动声色地将他从头看到尾。
垂眸留意到望言的动作,他腕骨出于条件反射似乎动了一下,但又很快被按耐住了动作,被望言掐得往后慢退了一步。
男人缓慢地抬起两只手,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是我。”
指腹紧贴温热薄皮下的大动脉,透过肌理传来心脏的搏动,强健蓬勃。
活人。
望言后颈的紧绷松缓了,他慢慢松开手,对方白净的脖颈留下几道通红指印,可以想象望言骤然紧张下的死手有多重。
傍晚的风吹过街道,卷起几片枯叶子。
许应逆着夕阳,眉眼晦暗不清,他指尖轻轻抚摸脖颈处被掐出的暧昧红痕,反复摩挲。
似乎还残余望言留下的体温。
他唇角莫名勾了一下:“这么紧张?”
望言闭了一下眼睛平复心跳。
没有任何道歉的意思,他声音冷淡:“下次别突然出声,免得误伤你。”
望言把头转了过去,盯着大门处的迷雾随口问:“就你来了?他们呢?”
“没来,就我。”
声音很低。
气息慢慢靠近,许应一步一步走得很近,高大的影子鬼影似的覆盖上来,说话时热气落到了脖颈。
“我找你很久了。”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