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要学打网球的是你自己吧。”
乱步的眼珠子转了转,理直气壮地张开了口。
“但是绘里花今天早上和我说,乱步大人推理的时候最帅气,所以不学网球也无所谓。”
“……起来。”
“不起。”
迹部景吾眼睁睁地看着江户川乱步在草坪上躺成了一个大字型,他一副“你怎么样都好反正我是不会听的”的任性表情,在装体力尽失的方面表现得兢兢业业。
如果不是他下一秒百米冲刺准确地扑到了买完东西回家的绘里花身上的话,迹部景吾差点就信了。
迹部景吾本以为,芥川慈郎是这个世界上最懒散的存在。
直到他认识了江户川乱步。
但至少慈郎打网球的时候还会精神些,江户川乱步除了啃零食外根本没有精神起来的时候。
“有的。”
听到迹部景吾这么说的江户川乱步不服气地反驳,他叉着腰,脸上写满了[你不可以污蔑我]几个大字。
“绘里花让我去买小雨伞的时候,我就很精神。”
迹部景吾人生第一次产生了阴暗的想法。
他当晚咨询了自家律师,打网球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对方打去太平间的话算不算过失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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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里花不知道迹部景吾是怎么想的,她只觉得江户川乱步不管干什么都很可爱。
她参加一级咒术师考核的那年,遇到了棘手的特级咒灵。
虽然有反转术式的存在,她的领域又比较特殊,解决对方并不是什么难事。
可反转术式并不能恢复力气,当她解除[帐]的时候,还是脱力地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少女身上的伤口愈合,制服上沾满的血迹却因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发黑。
江户川乱步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怀里抱着的零食散落一地,眯着的眼睛睁开,蹲在她身边直直地盯着她看。
无所不能的名侦探当然不可能观察不到她逐渐恢复正常的生命体征,可他却仍是一副小心翼翼的姿态不敢碰她。
江户川乱步抿着唇,看上去既紧张又生气。
“绘里花。”
他喊了声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委屈的颤抖。
“你不要当咒术师了,好不好?”
“我会努力工作的,所以你不要当咒术师了。”
这还是绘里花第一次听到江户川乱步说这种话。
他不是国木田那种对待工作认真严肃的类型,有的时候甚至比太宰还要任性。
她也说不清那是种怎样的感觉,但她似乎无法拒绝那时候的江户川乱步。
她不过说了句“好”,对方便整双眼睛亮了起来。
年轻的侦探一点也不在意她身上的血污,他像是得到了宝贵玩具的孩童,将她整个抱在了怀里。
青年柔软的黑发蹭过她的耳垂,喷洒在颈侧的温热呼吸使她有些发痒。
绘里花从此开始瞒着江户川乱步偷偷做任务,她算好了对方睡着和醒来的时间,每到夜晚,就偷偷地溜出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