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忧太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他的视线从少女纤细的脖颈处下滑,落在了她被宽大衬衫罩住的腰部上。
该怎么说呢。
实际上乙骨忧太并不爱吃零食。
他只是单纯地享受将恋人抱在怀里的感觉。
她身上的热量悉数侵入他的毛窍,少年一低头,就能嗅见对方身上洗发水的味道。
可爱的小动物问他饿不饿,乙骨忧太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她伸出手的时候配合地张开了嘴。
“绘里花就算变胖也很可爱。”
“……等前辈你什么时候抱不动我了就不会这么说了。”
乙骨忧太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要让她知道他单手接车的事迹好了。
虽然很有可能过不了几天,这个不算秘密的秘密就会像当初那个他不会反转术式的谎言一样被戳穿,但在绘里花面前,乙骨忧太一向秉持“到时候的事情到时候再说”原则。
“说起来,过几天我可能要回国了。”
乙骨忧太整理信件的时候,突然听到绘里花这么说。
坐在沙发上的少女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一双水蓝色的眼睛闪耀。
“是慈郎的生日!如果前辈有空的话……”
“嗯。”
“……等等,我好像还没说具体时间吧?”
“哪一天都没关系。”
乙骨忧太弯着唇角,十分冷静地将未拆封的信件塞回了盒子里。
“既然大家都说我越来越像五条老师了,那像老师一样给自己放个假也没有关系吧?”
他这么说着,想到那天偶尔在聊天群里瞥到的不太熟识的同伴们对自己的评价,似乎看到了他们被迫加班而痛哭流涕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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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骨忧太从来不觉得自己像五条悟,顶多在爱吃醋和意外地小心眼这两方面比较类似而已。
虽然五条悟是他尊敬的老师,将他带进咒术师世界的引路人,这么说似乎有些过分,但乙骨忧太一想到五条悟曾趁他不在的那段期间,将绘里花藏在了他找不到的公寓里——
仔细想想,更过分的话他也是能说的。
四月的夏,熟悉的公园里,幼小的孩童们立下了[等长大以后就结婚,这样就能永远在一起啦]的约定。
乙骨忧太那时在沙堆旁弄的满头是沙,他整张脸因为羞愧而红得不得了,可七八岁的绘里花却温柔地用指尖梳过他的发梢。
“那忧太要快点长大才行哦。”
明明是这样说的。
可是等到他长大的那一天,那个世界的绘里花却病死在了他的怀里。
他设想过的美好未来悉数被打碎,圣诞节充满希望的灯光充斥了大街小巷,可乙骨忧太的心却一点一点地沉了下去。
大概就是从那个时候起,他彻底变成了现在的乙骨忧太。
思念与爱欲日积月累,撕碎了少年的腼腆与天真。
并不是没有动过要将失而复得的对方藏起来的念头,只是乙骨忧太有些恐惧对方用充斥着害怕的眼神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