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灶台边上忙活的秦月忽的听到一阵阵吆喝声,她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耳倾听起来。
和她有着同样动作的还有陆云景,他倾听片刻,随即苦笑一声,缓缓闭上眼睛。
“有麦粷嘞,要麦粷吗?有要麦粷的吗”
吆喝声带着些许乡音,听不真切,很多人只听了一耳朵就不在意了,秦月就掀开门帘走了出去。
此刻大街上有个商贩推着车正在卖力吆喝,其他商贩那里聚集不少人,只有他一个人都没有。
偶尔有一个,看一眼他车上的东西嘟囔几句转身就走。
秦月出了篱笆大门,先是去其他商贩那边转了一圈,随手买了一些吃食,随即去了那卖麦粷的商贩那里。
“有山鞠穷吗?”秦月看着他车上的东西问道。
那商贩听到这话,抬眼看她一眼,眼底精芒一闪而过,随即若无其事地回道:“有,您要多少?”
“来点就够。”
秦月从他手里接过包好的中草药,正准备走,马脸张瞥了她一眼,说道:“呦大田媳妇都怎么富裕了,大过年买草。”
她看了不远处眼巴巴看着蜜饯糕点商贩的四个小崽子,心道后娘就是后娘,表现的再好也是后娘。
买这几根没用的草,倒不如给四个小崽子买点吃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能混个好名声。
秦月不咸不淡,“对你来说只是草,对我来说就是药。”
马脸张这才想起她还会看病,忍不住往地上啐了一口。
会看病能怎么着,谁家有点毛病去找她,她都推脱掉,会看不给看有个屁用!
那商贩又在街上溜达几圈,见没人买便推着车去了邻村。
秦月直接来到西屋将门关上,打开小包将中草药放到一边,拿起团在里边的一张纸。
展开一看,她的唇角顿时露出笑容。
看样子薛云宗还没忘当初的约定,果真将战况写给她。
如此她就不是睁眼瞎了。
战况开始并不激烈,对方没有放出骑兵,他们也没有用强弩,似乎都在等着最后的厮杀。
至于阙贼说的克制之法,如今血狼营也还没有见到,对此他们询问秦月的意见,询问强弩的弱点以及可以克制的方法,并告之她三日后还会有‘商贩’过去,暗语是‘酱醋茶’。
和陆云景隐性摊牌之后,她也不再装作不会写字,当即从东屋拿了纸笔将强弩的弱点写进去,又写了几种可破之法。
所谓的可破之法也不是绝对的,秦月写了几种可能性的作战方式,都是针对强弩的弱点短时间压制的。
她只顾着做自己的事情,并未察觉到陆云景将她所做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只是眼底尽是复杂之色,还带着丝丝绝望。
书信很快传递回去,薛云宗看完之后对秦月又有了更多的看法。
“她若是男儿身,一个村子哪里困得住她!”薛云宗叹道。
别说一个村子,就是大夏国可能都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