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哦我表哥一向才华过人,这次应该是眼高手低了。”云晴芝道。
“他们破不了阵就上不去山,山上的东西自然也下不来,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厉霄说。
云晴芝想了想,觉得他说的十分有道理,悬着的一颗心便放下了。
正如厉霄的卦象所言,此刻的碑林乱作一团。
沈秋练短暂的破开迷雾,温曌临才发现,他们朝阳派祖师爷们的坟被那魔推了个七七八八,此处作为封山大阵的阵脚已经支离破碎。
“不好。”温曌临低声说。
举山震颤,只见碑林中央的山地轰然塌陷,裂纹蔓延,一道巨大的天堑乍然显现,深不见底。
浓雾翻滚,沈秋练闭着眼睛,耳畔敏锐的听见无数嘈杂怪异的嘶吼和尖啸潮水般袭来,那是群魔的欢呼声,是他们即将发动战争的号角。
“沈师侄!!!烦请替我护法片刻!!”
温曌临忽而大吼一声,双指并拢,捏成剑决,他手中的剑霎时间分作数道,不断变大,变成了如同擎天柱般的巨大剑影,狠狠的落下,扎根在那天堑的边缘处,银白色的剑影光芒耀眼,连接成阵,剑芒交汇化作网盖,将这道天堑严丝合缝的罩住。
零星的魔自底部爬上来,他们是先头部队,均被温曌临强悍的剑阵逼退,有的被弹的坠落,有的直接被剑芒粉碎,他们的怪叫声变得凄厉,但底部的骚动却越发猛烈。
沈秋练站在温曌临身边,以剑芒驱散滚滚浓雾,封山大阵失控运转,这浓雾中皆是丰沛铿锵的灵力,足以将人撞得东倒西歪。
“曌临真人还真有两下子。”顾长汀在沈秋练的袖口观望,轻声道:“这擎天剑阵通常要四五人结阵,他一人便成了,修为可观。”
“你还真当他是个铁匠呢!”沈秋练闭着眼,牙关紧咬道:“到底是我们曌临师叔。”
“你跟着骄傲个什么劲儿。”顾长汀冷笑一声道:“这也不妨碍他撑不了太久,以温曌临一人之力,顶多一盏茶的功夫,那些魔还是会涌出来的。”
“不慌。”沈秋练道。
“哦?你又不慌了。”顾长汀道。
“我突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沈秋练说:“我们的人上不来,那这些魔也下不去山,对吧?”
“是这样,然后呢?”顾长汀道。
沈秋练轻轻地“唔”了一声,她想,这就是跟原剧情中的仙魔大战最不一样的地方。
有人干预,他们至少多了一段僵持的时间,可比原剧情中被打的措手不及要好得多。
“撑一刻是一刻。”她轻声道:“少放一只出来作乱也是好的。”
“你当真觉得能撑到有人来支援?”顾长汀道:“我看他们就算有心来支援,也破不了这乱七八糟的封山阵吧。”
沈秋练道:“一定会有的,我跟你打赌。”
肢体酸胀感袭来,这是她微薄的修为即将耗竭的先兆。
可她手中的剑招却越舞越密,越舞越畅。
就算没有修为加持,她也会以最朴实无华的剑法,护温曌临到最后一刻。
凡以剑起,必以剑终。
就在这时,天空中出其不意的划过一道银色的闪电,伴着闷雷轰鸣。
沈秋练道:“发生什么事了!”
“劫雷。”顾长汀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惊讶。
“有人要渡劫了!”专心于结阵的温曌临也被这电闪雷鸣吸引了注意力,诧然大吼。
下一秒,这一道劫雷垂直劈落,犹如天地间的一道巨大裂痕!没有落在山头,而是落在了遥远的山脚下。
魏流芳一支白狼毫指天,他没有纸没有墨,腕骨灵活,凭空画符,灵力纵横,叫人不可逼视。
这一刻,他好似一个挥斥方遒的画家,将这封山大阵的缺口一一补全。
随着这一道劫雷的落下,整个铸剑炉上的迷雾顿时像是被看不见的力量抽吸走了一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消散!空气中那些胡乱冲撞的灵力也缓缓归整,变得和煦。
“封山阵被人修复了!”温曌临喃喃道。
顾长汀愣了愣,低声道:“这符修有点儿东西啊,修了大阵还渡了劫?”
沈秋练随之笑了起来,狡黠道:“看吧,英雄自古出我辈,我赌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