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想到闻名天下的梅花剑庄应该门规严格,人人自律,做师父的怎么允许一个弟子会对自己怀有歹心?或许上次是他有什么误会呢?
想到这,便心生一计。
见杨修仪的目光注意到这边时,裴擒陌故意佯装头晕,又在途中绊到路上石子,身体朝前方倒下!
“啪”的一声脆响。
药碗在地上摔成碎片,杨修仪不知何时飞身前来伸手将人揽在身上,扭头怒斥:“二师弟,你怎么扶的师父,而且师父伤势未愈,为何要让他下床走动!”
方才杨修仪瞧见秦不悔与师父身体亲密,本就心中不悦,现在见对方没有照顾好师父,便知机会来了,慌忙护住即将摔倒的心上人。
秦不悔哪知师父脚踏光滑的平地都能摔,也就一时大意,眼下神色变得满是自责:“是我的错……”
“无妨,不悔,你先走罢。”裴擒陌挥手打断了他,又转身做出弱不禁风的西子捧心姿态,一把抓住杨修仪的手,“修仪,你扶为师进屋……”
“好好……哎哟师父,当心!”
杨修仪见师父险些再次摔倒,再不耽误时间,果断揽过白衣人的臂膀,扭头对秦不悔道:“二师弟,你帮我再熬一碗药,我先扶师父回屋,待会你熬完药,等我说你可以进来了,你再进来。”
秦不悔方才做错了事,此刻仍垂着头:“师弟明白,大师兄放心。”
无人发现,裴擒陌的神情已经因杨修仪的动作变得扭曲。
啧,做戏还得做得彻底。
他回到住处时,亲口将其他陆陆续续再来探望的弟子也打发了回去,只留下杨修仪一人。
杨修仪本还忌讳师父会不会因上次的事讨厌他,当下胸口便如同石头落了地,从院中扶着师父到睡榻上躺好,又将放在桌角的帕子拿过来,擦拭对方额头上的香津。
醉人的香气令人神魂颠倒,他巴不得对方彻底昏迷,便彻底可以将人摁在榻上,剥开那洁白的衣襟,蹂躏师父琼脂般的肌肤。
人一旦有了贪念便难以收回,杨修仪见师父醒着却没有反应,不由心中大悦,幻想师父会不会心里也是愿意的?
他自我催眠地将手探入对方衣袖,殊不知裴擒陌已经动了杀念,当即用两根手指钳住了他的骨节!
与刺痛同时传来的,还有冰冷的声音。
“你好大的胆。”
杨修仪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如梦初醒,反应过来师父刚刚只是在试探他。
他心中凉薄,可担心师父一不高兴将他逐出师门,随即迅速跪下磕头:“弟子知错!弟子马上滚!”
说罢,他匆匆离去。
裴擒陌安心地躺在睡榻上,摇头啧啧两声:“沈庄主啊,你看看你都教出了群什么狼心狗肺的徒弟!”
他现在是彻底明白,这大弟子对沈羿究竟是怎样的想法,这么一个逆徒能被留到当下,不是此人心思隐藏得太深,就是沈羿这个当师父的太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