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星一笑,微微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
“没关系。”
聂雪凡一愣,埋到蒋星膝头不说话了。
蒋星抚摸他柔软的头发,解释道:“我会教他好好爱人。”
聂雪凡喘着气,似乎在压抑内心喷发的负面情绪。
邵禹行看了他几眼,问张敦文:“怎么样?”
“不好说……”张敦文推推眼镜,他出了一脸汗,鼻梁都架不住镜框,“很难说有没有内脏出血……”
鲁比跟着蹲了下去,说:“邵,一会儿笔记怎么写?”
邵禹行张了张嘴,没说话。
这种伏法前还想挟持孕妇垫背的凶手,他心中的信条忍不住动摇。
他不会触犯法律私自审判,但他是否能……忽略聂雪凡的所作所为。
聂雪凡全然不在意他们的决定,满心满眼都是蒋星。
他不敢抬头,怕看见蒋星冷漠的眼睛。
之前,这种疏远让他兴奋,迫不及待想对蒋星做出更加冒犯的攻击来打破。
但现在,他怕蒋星其实早就把他逐出候选列表。
聂雪凡在他眼里就是个跳梁小丑。
邵禹行深深吸了口气:“如实写。”
那就是要把聂雪凡的行为记录下来了。
不过鲁比对蒋星眨眨眼,“我相信以蒋先生的人脉,肯定能请到业内最靠谱的律师。”
吊人的审判必然在鲁比的国家举行。这样可操作的空间可就大了。
毕竟在他们那儿,审判结果可有大半都取决于律师的雄辩和法官主观判断。
聂雪凡听到鲁比的话,慢慢抬起头,迟疑地望向蒋星。
星星会愿意给他请律师?
蒋星淡淡颔首,不置可否。
张敦文复杂地看了眼蒋星手掌,也熄了和他俩较劲的心思。他作为医生,比谁都知道蒋星现在心里绝对不好受。
蒋星无意继续话题,对邵禹行道:“邵警官,现在我们的范围非常明确了。”
“对。”邵禹行挺直脊背,把刚才纷杂思绪抛之脑后,接下来可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集合所有人,准备搜查头等舱!”
客舱内的混乱已经控制下来。所有乘客排查完毕。
蒋星看了眼手表,现在距离降落还有五个小时。
仓库内没有窗,否则应该已经内看见熹微的晨光。
一切都要结束了。
邵禹行让二人待在仓库或者客舱尾部的空位,不要靠近头等舱半步。
二人掺合得太深,各自还受了伤,这是邵禹行的失职。
空警眉间已有了疲惫之色,但沉稳笃定的语气仍是让人无比信任。这是他们伟大的卫士,永远值得信赖。
三位空警与安全组都穿上了防刺服,警惕地围住头等舱门。
邵禹行仰起头,扣紧领口的系带,声音沉稳有力:“鲁比,你负责右侧通道,不要让他逃掉。”
金发空警表情严肃起来,“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