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蒋星惊喜道,“不用上朝?”
“皇帝病了,自然不用。”褚镇乾似笑非笑,含着嘲讽。
焦焕:“王爷,到了。”
褚镇乾下了车,回身向车内递去手掌,“来。”
蒋星轻巧地跳下车落到摄政王身侧,交握手掌并未松开。
他心思都在惊叹王府雄伟,也不觉有什么异常,“皇叔府邸却比宫里好看多了。”
焦焕悚然一惊,偷瞄褚镇乾神情,又连忙低头道:“王爷,如何安置这位客人?”
他心中复杂难言,摸不准王爷对蒋星是个什么态度。
换了旁人说刚才的话,怕是已经被拖下去斩首了。
褚镇乾牵着他往府中走去,道:“把主院侧间收拾出来。”
庭院花草设计雅致,倒并不像门面那般气势雄浑。
只是进入府中,蒋星周身微凉,感觉平白比外面冷上不少。
褚镇乾:“府中有湖,该是比外头凉些。”
蒋星点点头,悄悄靠近他,手臂挨在一起,挡住一侧凉风。
褚镇乾瞥他一眼,“很冷?”
“嗯……”蒋星好笑道,“这裙子穿了没穿一个样,透风。”
“府中有我旧衣,”褚镇乾道,“不必再着女子衣装。”
褚镇乾抬手绕过蒋星肩颈,半搂半抱似的姿势,替他拢了下肩头衣物。
蒋星一怔,并未抗拒,倒是轻松神情突然消减些许,沉默下来。
褚镇乾想不到这青年还能有烦恼的时候,随口问:“在想什么?”
蒋星却不像之前那般直白诚实,摇头道:“没有。”
褚镇乾无意多说,着焦焕送蒋星回侧间休息,自己进了书房处理今日遗留事务。
摄政王不是空口一句笑谈头衔。丞相一派能整日撺掇皇帝整治褚镇乾,也就是占了身无政事的优势。
蒋星回首看了眼褚镇乾背影,问:“皇叔每日都如此多政务吗?”
焦焕答:“今日中秋宫宴,耽搁了些时间,不过……平日也差不多深夜才得安眠。”
就是没有宫宴,也总有别的繁杂琐事上门。
褚镇乾每日处理政务,转头还要防着皇帝。蒋星想了想,感觉对方比耕地的牛还勤恳敬业,顿时面露怜惜。
焦焕看着他神情,欲言又止。
算了,他其实并不太想知道蒋星到底在想什么可怕的事。
焦焕送蒋星到了卧房,下人刚刚打扫过,铜炉中点了助眠淡香,被褥松软,还带着晒过太阳后的干净皂角味,不知比宫里环境好到哪儿去了。
焦焕道:“属下不打扰您休息了。”
他方一合门离开,府中侍卫便交给他一封书信。焦焕看过,回到书房禀报王爷。
书房内只桌上点了一盏明亮烛火,褚镇乾看着下头官员送来的文书,眉头紧皱。
“何事?”
焦焕:“宫中回信,没抓到刺客。”
“知道了。”褚镇乾揉揉眉心,“蒋星呢?”
“应当是准备休息了。”焦焕道。
说来巧合,书房大门下一瞬就被轻轻敲响,蒋星试探道:“皇叔?”
褚镇乾扔下诸郡公文,“进来。”
蒋星先是小心探进来半个身子,见褚镇乾正坐于桌前,这才放心踏入房中,快步走到书桌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