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星:“上午有网球课,帮我多带一套衣服。”
俞沉一概执行。就好像已经被驯服了一样。
又或者,是保护区里已经吃饱的猛兽对待投喂者的态度。
上午的课业实在枯燥,蒋星没睡好,趁课间缩在座位上趴着。
看见他动作,班内交谈的声音都小了些许。
这里二十个人,都知道蒋星在他们圈子里的地位。
众星捧月,万众宠爱。
上课铃响,蒋星坐直身体,痛苦道:“好困。”
陈薇坐在他旁边,带着滚轮椅滑过来,“你昨晚做贼去了?”
她说到一半,轻笑道:“咦,不是做贼啊……”
蒋星不解,水气弥漫的眼里懵懂无知。
陈薇点点脖子:“这里。”
“啊?”蒋星接过她的小镜子,登时睡意全无。
一大片红痕,从喉结一直蔓延到衬衫下头,非常像过敏反应。毕竟没人会在床上吻成这样。
陈薇也就是开个玩笑,蒋星身边要是有人,圈子里早炸了。
“过敏?”她说,“要不要去医院。”
蒋星碰了碰,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皮肤肿了,轻轻一划恐怕就会破皮流血。
像是被砂纸来来回回剐蹭过。
昨晚的梦他已经记不清楚了,只觉得混乱又可怖,似乎是有什么怪物趴在他身上,在咽喉上肆意留下印记。
动物本能的占有,简直就是划领地。
蒋星对梦境心有余悸,强笑道:“没事。”
既然他这么说,陈薇也不好深究下去。
网球课在室内上,恰好和俞沉所在的普通班分在一起。
学校注重体育,为学生提供各种主流到小众的课程选择。
顺道筛选有天赋的学生送往赛场。
在这里,成绩很重要,但并不只有一条路可选。学习报国与成为运动员为国争光都有机会。
蒋星身上的衬衫不便活动,陈薇道:“你就这么打?”
“俞沉给我带衣服了。”
沉默清瘦的青年人拎着背包,从普通班那边走过来,身后同学视线落在他身上,带着惊异与探究。
他们都认识俞沉,毕竟是全市第一进来的学霸,只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认识那些遥远的豪门子弟。
陈薇眯起眼,闪过深思。
她从不将自己的命运寄托他人。对蒋星与其说是情爱的好感,不如说是内心深处隐藏极深的羡慕喜爱,忍不住宠着护着他。
不过嘛,做个看好戏的观众还是很有趣的。
俞沉拉开背包,蒋星的网球服叠得很整齐,拿新的防尘袋装着,放包里也没留下折痕。一看就是用了心思对待。
“谢啦。”蒋星灿烂一笑,“要不要一起去换衣服?”
俞沉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