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似在回忆:“黑发,短而凌乱,皮肤很白。穿黑色外套。”
“还有吗?”
“年纪小,目测不超过二十岁。”
“他是否有携带任何可疑物品?”
蒋星停顿片刻。
“没有。”
与乘务员所说信息基本一致,安全组长歉意道:“为了您的安全,请暂时不要离开座位。”
蒋星想了想,拆开伤口的纱布,在杂志边角蹭了一下。
雨越来越大,不时闪过的雷电照亮舷窗上滑落的雨水。
虽然饿,但蒋星突然没了胃口。
勺子滑进粥碗,一个人影再次挡住灯光。
“又见面了,蒋医生。”
聂雪凡声音阳光,带着喜悦笑意。他听见了乘务员对蒋星的称呼,又得到一块拼图,并为此兴奋不已。
果然。
比起满是人的后客舱,只剩下蒋星一个人的头等舱才是最佳隔离地点。
安全员应该已经盘问过聂雪凡了,很可能还搜了身,但没有异常,只能让他搬到头等舱监视起来。
他把餐刀藏在哪儿了?
聂雪凡被安置在蒋星右侧的座位,乘务员询问他想吃什么。
他显然是第一次享受这种服务,兴致勃勃地询问有哪些选择,可不可以喝饮料。
乘务员耐心地介绍一遍,然而聂雪凡并没有合心意的食物,他突然问:“能把蒋先生的粥给我吗?”
这个要求简直怪异无比。
乘务员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着:“每位客人的餐食都是独立的。”
“我没那么饿了。给我一杯番茄汁就好。”聂雪凡道,随口打发了乘务员。
无糖无水的番茄汁,喝到嘴里是微咸的。
也很像血。
等工作人员回到发现尸体的围帘后,聂雪凡笑嘻嘻地对蒋星道:“蒋医生,你为什么不理我?”
蒋星撑着侧脸,推过粥碗。
“要吃就拿去。”
勺子无辜地躺在碗中。
聂雪凡笑容不变,静静站在原地。
上下打量蒋星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栗。
明明是坦然直白的,却活像正月里的阳光,砭骨的寒。
好在蒋星看他,也不过是一个脑子不太好用,牙还丑的小疯子。
又一道闪电划破天际。>>
聂雪凡的脸惨白如幽魂。
蒋星道:“不吃就坐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