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星冁然一笑,两人的手紧紧交缠。
“我们走吧。”
埃德蒙踩住丧尸头,弯腰拔出深深嵌入其中的消防斧。
菲洛尔抱臂靠在摩托车旁,问:“樊夜究竟是为什么入狱?”
埃德蒙挑眉道:“你也会对别人感兴趣?”
她并不遮掩,直言道:“我想知道蒋星为什么那么信任他。明明我们都是……死刑犯。”
最后三个字她说得很轻,像是怕惊扰到什么。
“蒋星?”埃德蒙表情复杂地咀嚼着这个名字,笑道,“你挺喜欢这个小朋友?”
“没有。”菲洛尔冷淡地瞥他一眼,“只是好奇。”
埃德蒙靠在车旁点了根烟,“让我想想……”
“樊夜,确实杀了他的两个队友。只不过嘛,”他笑起来,“恰好也是我的手下而已。”
埃德蒙:“樊夜发现他们在盗取海蓝星的舰队巡防图,大概以为是间谍,就直接出手了。谁知道这两头猪也是蠢,明明只有人证根本定不了罪,非得拼命。”
他耸耸肩,丝毫没把死去的手下放在心上,“樊夜就更坐实他们间谍的身份咯,直接当场格杀。”
菲洛尔:“但他没能找到物证。”
“是的。”埃德蒙道,“于是海因集团就小小地推波助澜了一下。”
菲洛尔想起三年前埃德蒙被带去录口供的事,明了道:“你咬定那两个死人妨碍过你的走私活动。所以审判庭没有相信樊夜的辩解。”
“很对。”
她不再多问,翻身跨上摩托车道:“走吧。去水塔。”
埃德蒙扔下烟头,突然说:“你千万别起什么二心。”
“我们和小朋友可不是一路人。”
菲洛尔:“你想多了。”
他们这种早该在监牢里烂死的罪犯,难道还能奢求皎皎明月眷顾,让他们也能触碰一点月辉?
不可能的。
柏油路平坦好走,他们很幸运没有遇见任何丧尸,在中午之前就赶到了目的地。
出乎意料的,这片废弃的农场似乎成为了残酷实验场内唯一的净土。
天空湛蓝而高远,一望无际的草场上聚集着绵羊群。它们悠闲地吃着青草,对人类的斗争一无所知。
绵羊丝毫没有警戒心,见了蒋星和樊夜甚至还饶有兴趣地走到两人面前,仰起头要摸摸。
没剪过毛的绵羊走起来浑像个大脏棉球,蒋星看着对方脏兮兮的头顶,勉为其难地摸了两下。
绵羊眼睛半眯,舒服得直咩咩,其他羊一听,立刻围了过来。
乍然被上百只羊围住,蒋星吓得扯着樊夜连连后退,没两步后腰就撞在了羊身上。
两人牵着的手被羊头拱开,一群羊蜂拥而上把他挤在中间咩咩叫,气势汹汹简直像要吃了他。
“唔……一个个摸,别再靠过来了!”
“啊啊眼镜还我!别咬!”
蒋星手忙脚乱地摸着羊头,一手全是绵羊油,被挠过痒痒的羊心满意足地离开,剩下排队的却还看不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