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着眼睛给他吹了吹,想帮他把伤口消除,但被他握住了手。
“发觉结界波动时我正在画阵法。”
他声音平稳有力,八风不动,只要听着他说话,就有种天塌下来都没关系的安全感。
“此阵法十分特殊,只可开这一次,若没完成就再不能用,是以护阵光较之其他阵法更厉害些。我在感知到波动的一瞬间回来寻你,不曾想还是迟了。”
“……那阵法完成了吗?”
没有。
他只想着她的安危,哪里还顾得上什么阵法。
但他没说出来。
红蓼只当他默认了,又接着问:“是什么阵法?”
云步虚没有隐瞒:“封印来处的阵法。阵法完成之后,不管你来自何处,无论你用什么方法,都再也回不去了。”
……原来是那种阵法。
其实对她来说也没什么所谓,她这种了无牵挂的人,生活在哪个地方都无所谓。
不过为了锁住她,置她的安危于不顾,还是有些不可原谅。
“谢沾衣将冥河修到了青丘之下,是我始料未及之处。”他轻抚着她的头,“是我不好。我不该自负。”
他在解释,解释得很清楚,并未替自己找补什么。
他前不久才跟她特别狂妄地说过从不自负,如今就承认自己自负了。
云步虚心里的纠结起伏绝不会比她少。
红蓼沉默许久才说:“早点弄死他!”
说到“弄死他”三个字,她简直是咬牙切齿。
云步虚扫过她因为情绪激动跳出来的尾巴,看到那条骨化的,半阖长眸道:“好。”
虽然只是简单应了一个字,语气都没什么波动,但不管谁听了都能感觉到他的认真。
红蓼心里稍微舒服了一点,注意到他的目光,砸吧砸吧嘴说:“这个其实也没有很严重,大祭司说可以帮我治好。”
虽然她很爱美,确实有些接受不了这种难看的骨化,但只要知道很快可以治好,也就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大祭司。
那只胆大包天不知死活的雪狐。
云步虚自然不希望他靠近红蓼,他想说他也可以,回去找医书看看就行,但注意到红蓼眼底的委屈和介意,云步虚什么都没说。
……于她有好处便够了。
能快点治好她的尾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