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其锋芒,一击毙命。
温知梵语调温和,语速却不慢:“及笄宴上我做得再多,他们也只当我虚张声势,倒不如寻求一个平衡。”
“既不能让他们瞧不起我,以至于也贬低了温氏,也不能锋芒太过,引起他们的忌惮。不然适得其反,未来反倒处处受到限制,束手束脚。”
温仁忠盯着温知梵的眼睛,好半晌,大笑两声后沉声道:“好,好!是我想岔了,我温仁忠的女儿,怎会是那种不顾大局的人。”
“我本想让你先接手温氏部分的铺子练练手,但看你的样子,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我既然将温氏交予你,那你便放手去做,有什么事,天塌下来爹为你顶着!”
温知梵心中一暖,“如今也只是个雏形,待真要成了,再告知父亲。”
温仁忠满意地点点头,他知晓自己这个女儿心中一向有自己的主张,有分寸,顾大局,倒也不害怕她乱来。
其实温知梵的想法很简单。
上辈子她靠养肤衣料大赚一笔,虽成为大景首富不全靠它,却也有它不少功劳。
这辈子既然重生了,那自然是少走弯路,越快达到目的越好。
只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此时的她,还没有能力召起完全忠诚于她的班子,
尽管手中掌握了上辈子用了数年研究出来的独辟蹊径的方法,却也只能暂时藏在心里。
这件事暂时做不了,于是另一件事,就变成当下最为紧要的了。
——石芳街的烟帛坊那,还有个人没处理呢。
金万典自那日一别,老实了不少时间,烟帛坊总算没三天两头出现问题需要修缮了。
但最近她忙于及笄宴的事情,很少再派人去那“走动走动”,他似乎以为她已经淡忘他了。
因着自己上月的那一番警告,金万典虽然忠心不足,但嗅觉倒是敏锐,猜出来她准备找机会解决掉他。
趁着温知梵最近没工夫管他,竟然暗中想要与温氏的对家搭上线。
殊不知,对方也只是拿他逗着玩玩。
就等着将他手中的情报骗到手,过河拆桥。
——不,也不能说是过河拆桥。
那本就是金万典一厢情愿的示好,敢背主的人,怎么会有商行敢用第二次。
金万典以为,他能在温氏盈利最大的店铺当那么多年的掌柜,是因为他能力出众,独得赏识吗?
这话真是有意思。
金万典凭借的,不过是温仁忠早些年与他的那一点微薄交情罢了。
交情的具体内容可能连温仁忠自己都忘了,金万典却拿它当护身符,横行霸道。
既然他不知死活。
那也没必要多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