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邱舌尖顶了顶被打得有些刺痛的脸颊,如果不是容时不小心挥出去的手打到了他脸上,不然就不只是脸颊上挨上一拳那么简单了。
明明被人打了,他居然还有些庆幸,想来他都觉得有些可笑。
还有方才容时打了他之后,容时是打人的那一个,却更像是被欺负了的那一个,红着眼眸,害怕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了。
又因为刚才他态度“恶劣”,少年别扭却也愧疚,不情不愿道:“……对不起,谁让你刚才说那些话的……”
一想到夏邱恶劣调戏的话,容时脖颈都晕上了浅粉,又羞又恼,不明白夏邱为什么对他抱有这么大的恶意。
倒是让夏邱这个被打的受害者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夏邱真的觉得自己是犯病了,什么时候这么贱过。
那些腌臜的话,他没有对别人说话,只在容时面前说过一次,说的时候还拼命的代入自己。
要是容时陪他喝酒,脸颊晕染着酡红,他可不太确定自己能够忍住不对容时做些什么。
容时坐在小溪流的岸边,因为最近都没有怎么下雨,小溪流是谁流缓慢,水量也不大。
“雾气上来了。”
他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他们纷纷往山脚下看,原本还只是萦绕在村里的雾气已经慢慢扩大到了半山腰处。
钟辛摸了摸束起的衣领,漫不经心道:“这雾气还真奇怪,就算向上蔓延,他们也没有离开村落。”
被钟辛这么一说,夏邱也觉得有些不太对劲,根据往年学长学姐给他们的经验来看,这座山的海拔不高,而且空气偏干燥,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雾才对。
沉默寡言的耿均半靠在树旁,手里拎着小型的铁锹和一只麻袋,麻袋里面装着他们挖出来的植物。
夏邱拨弄着腕表,突然感受到有目光向他这边投来,他抬起泛着冷光的镜片,刚好撞入容时没有设防的眼眸。
他早就注意到了,从昨天容时就在看他的腕表,比看他脸的次数都多。
夏邱修长的两指在腕表上一捏,表带便开了,他取下表,在手里垫了两下,扔给了容时。
容时看到有东西向他飞了过来,下意识的接住了腕表,不明所以的看想夏邱。
夏邱将袖口挽了上去,不似容时那样白的手臂露在阳光下,清晰又不夸张的肌肉线条随着夏邱的动作,微微绷紧,“送你了。”
他没有见过容时对同一事物表现出好奇,既然容时一直在看他的腕表,说不定就是感兴趣。
夏邱突然有一种掷千金博美人一笑的错觉。
“小一百万的表说送人就送人了,怎么不见夏少对别人这么大方?”钟辛用手指绕着地上的野草,鼻尖泌出细小的汗珠。
爬山本就不是什么轻松的活,更何况这山上根本没有路,都是被村民上山踩出来,他们还要停下来挖土,体力消耗的厉害。
夏邱看到银白色的表捏在容时的掌心,就好似碰的是他本人一样,眸色微不可查的一暗,扯起谎来张口就来,“没有那么贵,不到一万,反正马上就要换新的了,容时你如果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
容时看着手心的表,他一直在看夏邱的腕表是因为他记不住一个人的长相,所有人的样貌在他看来都一样,他只能凭着一个人的声音或者习惯性的着装来辨别。
夏邱昨天就带着这块腕表了,原本是个很好分辨的饰品,可是现在夏邱把腕表送给他了。
容时将腕表套在自己的手腕上,结果在扣上表带的时候,迟迟都没有扣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