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中暖香。
容时想要动一动腿,可是全身软的厉害。
非但没能阻止男人的动作,男人紧实有力的手臂还擦过他的腿内侧。
他动了动薄唇,却没能发出任何的声音来,眼中被水雾盖住,视线中全都是朦胧一片。
不稳的气息随着男人的动作为之一顿。
容时半眯着眼眸,看到男人的五官,却也认不出男人是谁,但是凭他的感觉,他应该从来都没有见过男人。
微凉的肌肤很快被男人气息所沾染,红艳的一发不可收拾。
就好似一只体型巨大的鱼跃入一个小水潭,激起来的水花拍打在岸上,一下接着一下。
男人察觉到容时的不舒服,他伏下身子,薄汗印染在容时瓷白如玉的肌肤。
青丝与容时的发丝交缠在一起,就连呼吸声也彼此融合在了一起着。
像是捧着珍宝般,男人与容时十指相扣,“老师……子容……”
男人放轻了声音,但是不难听出他因为动l情而变得沙哑的嗓音。
几个字从他的唇齿间划过,被他念的眷恋极了。
容时皱了皱眉,像是被埋在了湿漉漉的泥土中,就连动一下小指的力气都没有。
没有得到容时的任何回应,男人疼惜的摩挲着容时的脸颊,明明没有用力,可是细腻的肌肤总会留下一道很浅的印记。
他气息有些不稳,“老师疼的话,孤就不继续了……孤现在就停下来好不好……”
“许是这软膏不好,孤明日寻些更好的来。”
身下的人就算在动l情的时候,眉眼间的清冷之意才会淡去许多,狭长的眼眸半眯着,眼尾点缀着一点如同雪天腊梅的红晕,亦仙亦妖。
分明是因为身上的人,他才会觉得痛,偏偏男人将一切都归咎给了软膏,就算换了其他的软膏,恐怕要痛的还是会痛的。
容时很想要出声,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发出一点声音来。
男人略有些在意容时别开了目光,他捻着容时小巧的下颚,沙哑道:“子容要好好的看着我,不然待会该如何作画?”
男人略粗粝的手很快覆住了他的眼睛,似乎还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可是他都没有听清。
眼前一片黑暗的容时忽然胸口一阵钝痛,仿佛生生的要将他整个人割裂开一般,耳边也没有了男人的声音,而是连绵不绝的雨声,与嘈杂的脚步的声音。
脸上的覆盖也在这一瞬消失了,冰冷的雨水冲刷在他的身上,上一秒还是在暖房软床,下一秒便像是被人扔到了泥地中。
容时费力的一点一点睁开眼眸,看到胸口的鲜红的伤口,才明白为什么自己每一次呼吸都会牵扯着五脏肺腑疼痛无比。
腥甜的味道很快被雨水冲刷掉了,就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如同他这个人一样,如同在这里消失了,也不会有人察觉到他来过的迹象。
雨水浸润到眼中,容时眯着眼眸,模糊不清的看到他面前站着一个持剑的男子,男子手中的剑还在往下滴血。
男子冰冷又戏谑的看着他,仿佛这一切都是他该得的报应。
男子着一身黑袍,与雨中的黑夜融为了一体,他睥睨着趴在地上的容时,嗤笑了一声,“不甘吗?陛下不会想起你的,也不会怪我的,像你这种祸国的妖姬,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让陛下对你执迷不悟,留着只会成为祸患。”
男子带来了不少暗卫,为的就是不让容时逃走。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好,只有容时死了,他才能够被陛下重用,秦国才能够更好。
容时修长的手陷入泥土中,手背上青筋微微隆起,一直都不能发出声音的他在男子慢慢走向他,要了解他性命的时候,声竭力嘶的说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