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豆捂住耳朵,连忙跑走:“听不见听不见,怎么有这么会贴金的人啊。还百依百顺言听计从,笑死了,到底有没有上过学。百依百顺言听计从是这样的?”欺负她逼迫她威胁她!是恶贯满盈!是逼良为娼!
顾弈跟她杠上了,嘶了一声:“我不算百依百顺,言听计从?”
“哇!顾弈!你真的很夸张!你对自己有误解!”青豆直摇头,“虎子比你好多了。”
“王虎比我好?”
“虎子从来不对素素说不。”虽然虎子看着粗里粗气,实际里子非常柔软。
顾弈一时也想不起来:“我对你说过不?”
青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她眼睛一瞪,拔腿就要跑离他。顾弈长臂一伸,把她拽进怀里,嬉皮笑脸地拿鼻尖拱她。
青豆气上心头,拼命挣扎:“真是不要脸,还百依百顺!你不会真的这么觉得吧。”
顾弈箍住她:“我要没百依百顺,言听计从,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在一块儿?”
“我?”青豆哑口。对啊,为什么啊?
“那就不是报恩?”他兜了回去。
青豆来火:“你对我有什么恩德!需要我报!我是你一手养大的?还是我上学是你供读的?”
顾弈牵起唇角,心满意足套到他要的话:“那成。”
青豆这才明白这是个套儿。反手箍上顾弈颈脖,一副要勒死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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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手牵手在空旷的废旧工厂里遛弯。笑闹声一层层漾开。要是有个外人,听起来一定很吓人。
转过厂区和仓库,又走过废旧的宿舍楼,有点冒险的意思。
他说,小时候来这种地方,他能玩一个月。
青豆说,她和虎子从小就在这种地方玩,能从大清早玩到天擦黑。青松形容,白白净净出门,乌漆嘛黑回家。
顾弈:“怎么你的回忆里都是王虎啊。”
青豆:“那怎么办,你小时候都不理人啊。”
“有吗?”顾弈真不记得了。
青豆翻了个白眼:“你真是不了解自己。你不知道你有多讨厌。”
“多讨厌?”
青豆想了想:“高高在上。”
他手伸进兜里,摸烟和火:“这就讨厌了?”
“不然呢?”一个人高高在上,足以拉开距离。
“你觉得我高高在上,那是你自卑。”他就是正常生活,没有哪里高高在上。而且他挺早就稀罕程青豆了,没道理在她跟前高高在上。倒是她,一直跟虎子粘得欢,若有若无地把他排在亲密圈子之外。经常三个人面对面,她跟虎子是用第三人称称呼他的。
他没记恨她就不错了。
青豆一噎,生气自己居然没有话堵回去。她确实曾经嫉妒他来着。
一阵和风在没有遮挡的荒草丛前川行,惊起信步的鸟儿。
顾弈拿手拢火,嘎达摁了两记打火机,都被吹灭了。间歇中一抬眼,青豆沉着张脸,像是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