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里也会出汗吗？
感受到身后突然的触感，朝颜身上浮现出一层冷意。
潜水最重要的就是呼吸均匀，即使心脏在剧烈地跳动，朝颜还是凭借着意志力告诉自己不要慌。她缓慢地转身，头顶的探照灯光也随着她的动作变换。
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朝颜定睛去看，身后居然是同样穿着潜水服的甘灵阳！
甘灵阳带着呼吸面罩朝她摆手，朝颜心里一松，看来是她太紧张了。
水中没办法交流，甘灵阳用手势示意她朝里面走，然后率先朝黑暗中游过去。
朝颜跟在她的后面，感慨有些巧，怎么想到甘灵阳，她就正好出现，甘灵阳游的很快，仿佛一只鱼一般在水中来去自如。
等下，一个高中生能有这么优秀的潜水技术吗？
朝颜定在了原地，除却面前探照灯所能照射到的地方，剩下的视线所及都是黑暗，她艰难地扭头，眼前的景象却并不像被泥沙堆积的大楼底层，她有些怀疑刚刚自己是不是看到过被掩埋的金子柜台。
朝颜朝下看，脚下有很深的泥沙，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要触底试试，她准备这样做的时候，前面的甘灵阳忽然转身回来，像是询问自己为什么不跟着她，她不断给自己打手势，要自己跟着她。
出神一会儿的朝颜跟不自觉地想要跟着她向前游，却发觉她们游动的空间越来越小，就像是进入到某个狭窄的洞穴。
大楼的底部会出现狭窄的如同天然洞穴一样的地方吗？朝颜放慢游动的速度，借着光看在前面的人，甘灵阳的动作异常灵活，两条腿摆动的就如同一条尾巴，只是她却并不怎么借助两只手。
甘灵阳每一次面对灯光的时候，都是侧面对着自己，朝颜只注意到了她的动作，却没有看到过她的表情，不，准确来说，她还没有看到过她的脸。
这个人真的是甘灵阳吗？
朝颜感受到心脏再次剧烈地收缩起来，她猛得游动几步，伸手去抓甘灵阳的胳膊，在拽动的一刻，甘灵阳随着她的拽动浮动起来，没有一点力气，没有一丝挣扎。
如同一具没有生命的人体模型那样。
泥沙被大幅度的动作带动，水变得更家浑浊，朝颜拽着甘灵阳的胳膊，终于在探照灯下看到了她的脸。
那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呢？
呼吸面罩下，甘灵阳面无血色，紧闭双眼，展现出一副极其痛苦的表情，而她的皮肤呈现出青灰色，显然已经停止呼吸很久了……
甘灵阳死了？！
拽着甘灵阳胳膊的朝颜先是一楞，继而剧烈地呼吸起来，甘灵阳死了，那她看到的是什么东西，她忽然有种强烈的直觉，想要看脚下的泥沙。
朝颜放开手中的甘灵阳，朝着脚下游过去，果然，这里并不是大楼一层，泥沙下面是类似于峭壁一样的石壁，石壁上挂着一层绿色的藻类，手指摸上去还很光滑，她摸着石壁继续朝下潜，突然发现不远处的石壁上挂了一个穿着同样潜水服的人。
那个人的姿势和状态不太正常，朝颜小心地潜过去，拽住它，却吓得呼吸停了一瞬，这个人，是……是她自己？
这具尸体是她自己！
呼吸开始不规律，朝颜开始感受到窒息，她有一种预感，她可能要死了。
在她濒临绝望的时候，一股大力撞到了她的身上，明晃晃的探照灯光照到了她的脸上，让朝颜睁不开眼睛。
她强睁开眼睛去看，发现是一脸着急的甘灵阳，眼看着朝颜要往下面沉，甘灵阳拽住她的胳膊往上面拉，另外一只手将呼吸面罩朝她脸上盖。
朝颜重新感受到了氧气的存在，原来她的呼吸面罩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蹭掉了。
调整好呼吸，朝颜借着探照灯的光，发现自己还在大楼的底层，脚下是被泥沙掩埋的柜台，旁边还漂浮着一个假的人形模特。
甘灵阳朝她比划着，动作诡异地和之前朝颜所看见的重合了，刚刚的画面仿佛再次重演，让她有种不真实感。
她试探地拍了甘灵阳的一下，对方奇怪地回头，疑惑她突然她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