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光荧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这好像……有点像……间接接吻，海风继续吹着，咸咸的，带着热带的气息，鹿光荧希望这海风再凉一些，可以快点带走她脸颊上的热度。
“你好像总是能发现很多好喝的。我的意识里好像除了水，就是咖啡了。”商灼兮自嘲地笑了笑。
想起最开始鹿光荧给自己的午后小酸奶、十一假期早晨温热的豆乳、茉莉花茶以及飞机上的加冰可乐，还有现在的汽水，好像她的出现，也让他的单调人生从简单的白水咖啡又扩展出了无限的可能性。
当然，他更加希望的是，他也是她的可能性。
两个人就这样坐着看海，谁也没再说话。
商灼兮身子向后倾斜，手臂支撑在身后，懒洋洋地感受着此时的海风，还有喜欢的女孩身上的淡淡的香气，那香气来自于民宿自带的沐浴露的味道，之所以知道，是因为他也用了同款，但自己用并未觉得如此好闻。
“灼兮哥，你好像变了。”鹿光荧先开了口。
她敏锐地察觉到，商灼兮仿佛终于卸下了一些东西，整个人都变得松弛开阔了，也更爱笑了。
“哪里变了？”
“变得自在了，变得开心了，是不是？”鹿光荧转头看向他。
他额角的湿发已经被海风吹干，眉眼深邃，望着鹿光荧，目光炽热，有些话却再也没有勇气说出来。
“哈哈，被鹿同学发现了。”商灼兮又叫回了鹿同学这个称呼。
“可能是因为学了自己喜欢的专业吧。”商灼兮又补充道。
“是什么？你没有继续大学的专业吗？”鹿光荧想起他在墨白美术馆最后一次展览的自白，他要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了，绘画艺术是本属于盛雨的热爱。
“嗯……虽然我以前也蛮喜欢画画的，但是只是因为我父亲刚好是画家，好像我一点不学总是说不过去，但我没有像盛雨那样痴迷的热爱，只是偶尔心血来潮时候会画上几笔。我真正喜欢的好像还是跟计算机编程有关的东西，所以我研究生学了计算机。”
“画家转型为程序员？灼兮哥，你的跨度好大。”
商灼兮笑了，“嗯，所以课程学起来跟本科就是学计算机的同学有蛮大的差距，我在努力追赶。”
真好，他终于开始追逐自己的人生方向。鹿光荧暗自思忖，那自己的人生方向呢，好像还是一片雾气朦胧，让她找不到突破口。
夕阳终于淹没在海里，夜色席来，晚风都变得有些凉意。
“回去吧，请你吃海鲜。”商灼兮说道。
鹿光荧感觉此刻确实有些饿了，中午本来就吃的不多。
“好呀。”鹿光荧起身，拿起鞋子还未穿上，“哎呦……”感觉到脚底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了一下，商灼兮闻声赶忙扶住她的胳膊，“怎么了？”
“好像有东西划破脚了。”鹿光荧借着微弱的光线低头去查看脚底的情况。
商灼兮则直接蹲在地上，顾不上其他，将手机的手电筒按亮对着鹿光荧的脚底照过去。
“好像划破了。”商灼兮用手捧起她的脚踝，他掌心的温度从脚踝处开始蔓延，让鹿光荧的心像是藏着珍珠的贝壳一般，瞬间收紧一下。他将她的脚踝放在自己的腿上，扶掉脚背上的沙砾，又确认了一下伤口，还好不算严重，轻微破皮渗出一点血迹来。
随后去沙子里寻找罪魁祸首，竟然是一片塑料，看着像是沙滩玩具上掉下来的一小片，很尖锐，刚好就划破了鹿光荧的脚心。
商灼兮把那片塑料攥在手里，又对鹿光荧说道“上来，我背你回去。”
“啊？”鹿光荧愣在那里。
海边的风还在继续吹着，吹进想要靠近又刻意分开的两个人的心里，呼啸而过，让人总想在这样的夜晚抓住些什么，留下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