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在心里把霍聪撕碎了千百遍,恨他恨得牙痒痒,笃定地认为昨晚上的事是他兽性大发,趁她失去意识后欺负人。
现在听棠梨这么说,温郁金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一直以为自己是受害者,到头来,不会是我勾引他的吧?
现在轮到棠梨发问了:“你昨晚上没回家,是跟霍先生在一起?可以啊,姐妹儿,成功拿下!”
温郁金才不想要这样的成功。
“有件事我一直没想明白,你说没来得及介绍霍先生给我认识,昨天你不是介绍了吗?你给我看的那张照片又是三个月前拍的,你们的关系早就那么要好了,橙橙却不知情,还一心想着撮合你们,你俩……是在玩地下情呢?”
“三个月前我换的手机,旧手机的照片转到新手机上,时间就都变成三个月前了,实际上那张照片是五年前拍的。”温郁金有点明白为什么她醉了以后对霍聪那么热情主动了,“他是我的初恋,我们分手后的第二天,我遇到了你,就差那么一天,所以我一直觉得,没来得及。我没跟任何人说过我和他的事,不是故意不告诉橙橙,一来我和他早就形同陌路,没有需要特别说明的必要,二来我不想跟橙橙的关系变得复杂,我俩之间不应该横亘着一个他。”
温郁金就谈了一次恋爱,她发现,爱一个人很容易,但要忘记一个人,很难很难。
这是理智和情感的较量,她用
理智把霍聪从自己的世界里扫地出门,然后绝口不提他,也不打听他的事,不跟他产生任何交集,权当这世上没有他这个人。
她以为,只要这样,他们就会变得陌生,变得仿佛不曾认识过对方一般。
让她完全没想到的是,一个月的感情,五年时间都没能磨灭。
她以为自己早就心如止水,不会再泛起任何波澜,未曾想,再见到他的时候,泛起的确实不是波澜,是惊涛骇浪。
“我发现,有些事,五年前说不出口,五年后还是一样的难以启齿。”第一次跟人说起这段过往,还是无法尽言,她叹息一声,慢慢坐下。
“因为你心里一直没放下他。”棠梨感觉是这样的,“如果放下了,谈他就像谈一个旧相识、一块路边的石头,不会难以启齿的。”
当年再遇到温郁金,棠梨是感觉她特别好接近,甚至还有点呆萌,跟记忆中英姿飒爽的她是有些不同。
今日得知,当时她刚巧失恋,正是需要人安慰和需要其他情感作为支撑的时候,自己出现的时机很巧,刚好填补了她情感上的空缺。
棠梨觉得自己可真棒:这就是到得早不如到得巧!
温郁金深陷“禽兽竟是我自己”的悔恨之中,丧得要命,就听棠梨那边有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说:“是棠梨吗?请跟我到调解室来。”
“调解室?你要调解什么?”
棠梨:“昨晚上曾诚喝了酒到我家闹事,樾樾报
了警,警察就把他带到派出所来醒酒了。早上警察通知我说他的酒醒了,让我有空了来派出所调解。我不是要上班吗?所以下班了才过来的。”
温郁金一听就懂了,哼了一声说:“你该晚上下班再去啊,让他慢慢等着呗。分手不是他提的吗?他还有脸闹事,让他把牢底坐穿!”
棠梨:“他在派出所里坐立难安了20多个小时,小惩大诫,差不多就行了,咱做人主打的就是一个——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家棠棠唯一的缺点就是太善良。”温郁金反应过来,“所以你昨晚上丢下我,是赶去处理他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