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兴昌到底没忍住笑出声来。
被反应过来的于金闹着晃，他摆摆手。
“好了，就让你奶奶考考他吧，你可不许插手，要是把你奶奶惹生气了。咱现在提前说好，到时候我可不帮着说情。”
闹够的于金趴在他肩膀上点头又摇头。“奶奶才不会生我气呢。”
看于兴昌要工作了，于金葱白的指尖点在他胳膊上。“那爸爸也会考验他吗？”
他扭头，看着于金明亮又略显紧张的眼睛，认真地摇摇头。“我不考验他，你哥也不会为难他。但我们会一直看着他。”
于金开心的时候眼会眯起来，像只慵懒的猫咪一样。
她抱着于兴昌的脖子蹭了蹭。“爸爸和哥哥最好了。”
娇妻还在世时，也喜欢搂他的脖子。
压下涌上来的苦涩，他拍拍于金的胳膊。“我就你一个女儿，你哥就你一个妹妹，不对你好对谁好。”
他轻叹息。“好了，我得准备一下，过半个小时有场会议。先去睡，晚安。”
“爸爸晚安。”
于金离开不久后又返回来，轻轻地给他放下一杯牛奶不作声就离开了。
于兴昌看着面前冒出丝丝热气的牛奶，又想起妻子生前也会给晚睡的他备下一杯热饮。
若她还在，一定不允许父子二人对于金喜欢的人有所为难吧。
武芳还在世时，老宅哪里这么寂静过。
就算是公务繁忙的于兴昌，也会在春节空出时间来看她和孩子闹。
或者弹钢琴伴奏，欣赏她出色的舞姿。
隔天，又来了些小辈拜访问候。
其中就有昨晚刚见过的表妹于心怡一家。
她应该同父母认过错了，一家人来时都不如前几天那般。谨慎还带着几分担惊受怕。
都知道于金很是“喜欢”告状，经常在于兴昌面前告于端的状。她一个没受过气的小公主怕是早把昨晚的事说出来了。
于金看了眼他们一家三口，又窝进沙发最角落打游戏去了。
而于兴昌和于端，他们声音轻缓让人听不太清，像在谈论公事。
从洗手间出来的袁筠先看到他们，拉了拉披肩，清冷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难辩喜怒。
于心怡礼貌又略显胆怯地对她点头。“祖母好。”
也只有于金敢对着她那冷脸，黏乎乎地贴上去叫奶奶。
袁筠点头，摊手示意他们坐下。“公司不忙了？”
“恩。”于心怡的父亲点头，把提着的精致木箱打开。“在朋友那见了这块布料，拿给母亲看看。还有心怡的校友昨晚冲撞了小金，今天让心怡来道个歉。”
本想打开木箱看布料的袁筠停顿了动作，收回手不自觉地抚了抚手腕上莹绿的玉镯，显然是决定先看事情的严重性再要不要收下这份礼物。“哦？”
她的目光看向角落的于金。“小金，怎么回事？你身为姐姐，怎么能在妹妹面前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