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非晚说:“问鹿大选那一日,你夺鹿头至我跟前要赏。”
晋戚愣怔了一下,根本没料到到她会突然想起来那般久远的事,那么久远,比他死亡的那一日还要遥远,那时他还未入朝。
晋戚以为她的记忆对曾经触目惊心的经历会刻骨铭心,但晋戚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想起多年前平平无奇的一天。
图非晚把自己送上去,微微一笑,“我突然记起来那天我在想什么了,你骑马捧鹿头到我跟前要赏,我却在想寝宫的床够不够容你一躺。”
晋戚惊讶的睁圆了眼睛,下一刻他骤然有了动作,图非晚一疼,咬住了唇瓣。
晋戚的眼眸如深渊,哑声说:“够了。”
在他们没看到的地方,主棺大殿上的三万六千道符咒闪过古怪的暗光。
正在听僵一鸣讲他们大唐风采的无头僵和霉菌毛同时颤了一下。
“冷?”僵一鸣说。
霉菌毛从嘴里掏出湿淋淋的爪子,梳理身上白蒙蒙的菌毛,说:“不是,突然有点难受,无头,你怎么回事?”
无头僵闷闷的说:“心里不舒坦。”
僵一鸣说:“你们这是典型的羡慕嫉妒造成的落差,没事,听话,我再给你们讲讲我们大唐一枝花杨贵妃的故事。”
*
图非晚趴在石床上,双手撑着下巴,头发凌乱,后腰到小腿之间披着一件袍子。
晋戚蹲跪在她面前,英俊的脸庞有几分担忧,低声说:“……好些了吗?”
图非晚撑着下巴,望天。
“帝姬在想什么?”晋戚忐忑的问。
图非晚把视线移到他的脸上,她看到晋戚有担忧有惭愧,但并无一丝悔意,图非晚说:“没想什么,就是觉得猝不及防。”
刚才她还在纠结是不是要先牵手,下一刻他们就滚过床单……不对,滚过石床了。
图非晚心里感慨,要不说他们都是上古时期的人呢,民风就是这么豪迈。
图非晚很可爱的拍拍他的脑袋,“别想太多,我就是觉得有点快。”
晋戚的眼睛先是瞪圆,随后又耷拉起来,仿佛不相信似的,惊异:“快?”
图非晚意识到他误会了,忍不住笑了笑,男人啊男人,从上古时期到现在,男人都没变过,在某件事上斤斤计较的基因传了这么多年。
图非晚忍俊不禁,“我是说我们的发展快,不是指你哈哈哈哈哈哈哈。”
晋戚幻出来的石室有些小,图非晚杠铃般的笑声在里面回荡着哈哈哈哈哈哈哈。
图非晚已经收起了笑容,她的笑声还在哈哈哈哈哈哈哈绕洞不绝。
图非晚:“……”
图非晚拥着他的袍子坐起来,指挥晋戚给她捡起掉落的衣服。
晋戚低头看她穿衣,线条锋利的唇瓣动了动,似乎想说点什么。
图非晚套上牛仔裤,拉起皮带,皮带滑到最后一个扣眼,勒出一把纤细的腰。
晋戚盯着她的腰,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晋戚:“帝姬……”
图非晚蹲在地上把牛仔裤挽起一条好看的边,“嗯?”
晋戚拉着她站起来,还未说话,苍白的俊颜先飞上红意,图非晚好奇的看着他,猜测他想说什么,还没开口都把自己臊的满脸通红。
终于,晋戚迟迟不决的缓缓说:“你会有孕吗?”
图非晚愣了愣,又想大笑,但想起那魔性的回音就忍住了,她忍俊不禁,说:“放心,我是人,你是鬼,咱们俩有生殖隔离,生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