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还加了一句:“还有你身上的味道。”
小娘子此刻的意思是这果子沾着他衣袍上的檀香味,可听到正给她擦嘴角果汁的郎君耳里,不免联想起了昨夜。
他亲她狠了些时,她不服气地一下坐起身,反客为主,故意咬着他心口的一块疤,咂巴嘴角,“味道不错。”
秦七郎的眸中闪过一丝黯色,对上她抬头看着他,那一双水洗过的璀璨瞳眸,喉结微滚。
随后,他若无其事地说:“是么。”
沈烟寒点头,正欲再说话,就被秦月淮抬手一搂脖颈,压进了他的怀里。
秦月淮转脸看着一旁凑近来的人,冷声:“作甚?”
那人的头还往沈烟寒的脸蛋方向探,“你方才出去作甚了?”
秦月淮依旧压着沈烟寒的脖颈,大氅盖了她大半个人,冷冷盯着上前来探寻的人,语气比眼神还凉薄:“我们认识?”
言外之意是既然不认识,你管我方才去作了甚。
那人见看不清方才好像在吃东西的小娘子的脸,又被秦月淮恶狠狠盯着,只得讪讪一笑,走开了。
秦月淮依旧盯着他的背影,待他彻底去了殿外,才松了几分气。
这样被人盯着,而后被人抢了吃食的场景,他再难忘不过。
永兴二年,他从汴京南逃,在破庙里与人分享为数不多的吃食,最后被几个壮汉联合围攻,抢了他一身钱财,他拼了命才护住最后一块传家玉佩。
永兴四年,他救过一个饿晕在外的人,那人醒来后,趁他转身偷袭了他,还偷走了他最心爱的马……
他见过最恶的人心,对人的警惕不敢松懈。
他垂目看了一眼从他怀里抬头的沈烟寒,又瞧了一眼殿外方向,语气强硬道:“你就在我怀里吃。”
不患寡而患不均,这殿中少说二十多人,他身上的这些,只会引起饿极了的人们没有意义的争抢。搞不好,还可能闹出人命。
“七郎……”沈烟寒看着秦月淮欲言又止,一双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想了想秦月淮怀里的东西,又想了想那些给她钱的人恶狠狠不让她走的模样,似乎明白秦月淮的顾虑,点头道:“我知道了。”
秦月淮肃着一张脸,警惕地望着四周的人,用自己的大氅将自己的妻子牢牢遮着。
沈烟寒垂着头,在他怀里悄悄吃着果子,蓦地觉得这果子还有一股子酸涩味。
吃完一个后,沈烟寒从秦月淮怀里退出来,看着他道:“你累不累?出去外头歇一歇?”
秦月淮微怔,片刻之后,明白沈烟寒是要他出去悄悄吃东西,捏了捏她的发髻,“我是还有些事,要出去一趟,你在这坐着,乖乖等着我?”
沈烟寒“嗯”一声,重重点头。
可下一刻,秦月淮就将大多果子一把塞到了她的披风下,又用手替她盖得严严实实。
“七郎。”
沈烟寒诧异不已地看着他。
他这模样,哪像要出去吃东西的?
背着人,秦月淮偷偷亲了下她的额头,笑着道:“我要找你的前未婚夫算账。”
猜猜,狗淮找梁一飞出去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