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寒见他愈发凶狠,腿也被他控制着丝毫动弹不得,忙转换思路求饶道:“阿飞,你这样,我真的很痛,你放开我成吗?阿飞……”
一句久违的“阿飞”,将梁一飞遥远的回忆拉回到眼前。
定了亲后,他们二人也换了称呼,他叫她“阿烟”,她也亲昵地唤他“阿飞”。
他往前常被父亲安排离临安府去外地收租,次次他都忍受不了对她日思夜想的思念,快马加鞭赶路回来。每每看着她亮着眸子,鲜红的唇瓣吐出“阿飞”二字,即使一路狂奔,滴水不进,疲惫不堪到身子虚脱,梁一飞也觉得都值了。
可如今,任他如何,沈烟寒却再不唤他“阿飞”了。
前后的差别对待何等明显,短短时日内,她的笑脸、她的好情绪,就全毫无保留地给了另一个郎君。
他,连带他待她的好,在她这儿,好似都轻飘飘地成了过去。
谁甘心?
梁一飞眉眼压低,暂停了手上动作,看着沈烟寒,沉沉发问:“阿烟,我说过,我会一辈子好好待你,你信我说的话吗?”
“信。”沈烟寒立刻附和,“我信你会言出必行,我信你不会伤害我。所以,阿飞,你让我回去,成吗?别让我恨你,成吗?”
梁一飞扯了个笑,忽视她说恨他的话,说道:“你信我便好。待你进门后,我梁一飞保证,你就是我后院唯一的人。我定信守承诺,一辈子珍重你,待你如初。”
话毕,他也不再执拗于去解她繁杂的腰带,而是借着抬着她腿的姿势,伸手大力一推,就将沈烟寒的裙摆往腰上掀了开。
凝脂的白皙,在月色里,似乎渡上了一层柔润不已的光辉。
月出皎皎,似真似幻。
她甚至比他曾夜里幻想过的模样,更加使他着迷。
梁一飞眸中黯色加剧,口干舌燥的毛病更严重了一些。
腿上的寒意倏尔袭来,沈烟寒惊诧不已地看他。
她没想到,时至今日,他还指望能以这种龌龊的方式,逼她事后嫁给他。
在梁一飞接下来毫无耐心地扯落了她的亵裤,解他自个的腰带时,她问出心中所想:“我如今已是他人妇,你如此强逼于我就范,可曾想过,是要将我的脸面置于何处?你是要我步我娘的后尘,是么?”
梁一飞解腰带的动作停住,因他看得清,沈烟寒话落的下一刻,她就一把扯下了头上的发钗,抵在那一手似乎就能掐断的纤细脖子上。
“阿烟……”
“你是要逼我死?”沈烟寒打断他,话中的绝望毫不保留:“你若是当真想逼我死,我现在就能成全你。”
梁一飞盯着她脖子上的发钗。
其实那发钗只是细细一根,即使插进她的脖颈里,也不过多一个洞,事后多一个疤,根本起不到自尽的作用,更何况说,以他的身手,大可以在她往脖颈内刺的时候,一把将其夺过来。
但梁一飞犹豫了。
因沈烟寒说,他想逼死她。
“不,阿烟,我怎可能是逼你去死?我怎可能要你死?不是的,阿烟,不是的。”
沈烟寒听出了他的话中显而易见的软意,他周身笼罩的戾气也散了些。
沈烟寒趁热打铁:“如今世道,女子清白意味着甚,你很清楚的不是么?你逼我委身于你,我的夫婿如何甘心?你要我今后如何自处?”
“你嫁给我就成,我自会护着你!你与他和离,不,你们的婚事根本就不算数,你们没有行完礼,不算!总之,不论如何,你在事后嫁给我,我不介意,我不介意你与别人的过去……”
“我介意啊!”
沈烟寒搭在梁一飞手腕上反抗的一手垂落,她僵硬的、绷着的身子也软下,就连手中那发钗,也似没了力气地敷衍靠在脖颈的肌肤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