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寒于是将自己的打算朝蔡希珠一一道来。
蔡希珠越听越兴奋,连连点头,仿佛明日她就能腰缠万贯。
终了,蔡希珠憧憬道:“到时我们在榜下备上两个花轿,我捉一个,你也捉一个。”
沈烟寒对此不以为意。
她如今想着法子赚钱,目的也不过是想养活自己罢了,毕竟她与沈固辞彻底决了裂,没了依靠,全靠自食其力。
她朝蔡希珠实话道:“我还是先赚钱再说罢,可没想急着成婚。”
蔡希珠像看怪物一样看她,“为什么不急?女大当嫁,你难道要等到七老八十才嫁人吗?到时候可嫁不出去了!”
沈烟寒有些啼笑皆非,“我是说这会不想,并不是说要等到七老八十才嫁。”
蔡希珠觉得沈烟寒的思想很危险,“你现在就得想!你还比我大,都十六了,怎么能不急?”
蔡希珠有这样的想法并不错,世道如此,大龄尚不出嫁的女子与娶不到妻的光棍一样,都会被人诟病。所以谁家女子能越早嫁得好人家,娘家人越会面上有光。
这种环境下,早早就出嫁的人大有人在,就连当今娘娘,也是十三岁便嫁给了今上。
沈烟寒自然也知道自己的处境。
她因替齐蕴守孝耽误了三年议亲时间,如今谈好的婚事也作了废,被蔡希珠这么一催,她不由也有点急了。
这时蔡希珠往她被点燃的火苗上浇了一股油:“你想想啊,你是被人给退了亲的,更应该早日将自己嫁出去,如果你的前未婚夫比你早成婚,别人岂不是要笑话你?”
这话一下就踩到了沈烟寒的痛处。
想到梁夫人说梁一飞当下已经在议亲,沈烟寒不服气地道:“我岂能让他们看笑话?我这就合计合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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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打发走蔡希珠,沈烟寒推开了秦月淮的门。
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但好歹人已经转醒的郎君,沈烟寒带着一股势必要将他收入囊中的决心,呵呵一笑,招呼道:“你醒了?”
秦月淮神色不辨地看着她,看她眼神中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再见她上唇那道昨晚倒下时在他牙齿上磕出来的口子,心跳骤急。
秦月淮撇开了脸,鼻腔中敷衍地嗯了声。
沈烟寒一屁股坐在秦月淮的床沿,弯腰凑近躺着的秦月淮几分,熟门熟路地掰过他撇开的脸回来正对着她,迫不及待地开门见山问:“你可娶妻生子了?”
秦月淮额侧突突一跳。
这个问题他昨夜分明已经回答过,此刻这人却再度问他。
到底是,她不记得,还是说,因要卖他人,而在做确认?
对上沈烟寒一双晶亮晶亮的眸子,秦月淮好整以暇道:“尚未。沈娘子为何这么问?”
沈烟寒不答反问:“那你多大了?”
“十九”在舌尖转了一转,秦月淮说:“十六。尚未行冠礼。”
两句皆是假话。
按他外祖父亲自编纂的《冠礼沿革》,大周男子十二至二十皆可行冠礼,不过人们在十五岁时行冠礼的时候居多。他这么说,意思是告诉沈烟寒,他未及冠,尚不属于成年男子,真要做那她计划中的男娼,怕是过于稚嫩,不足以取悦到客人。
沈烟寒当真蹙起了眉。
她还当这人与梁一飞差不多年纪,哪知与她同年的。
她上下扫视秦月淮周身,须臾,嘀咕道:“你这外貌瞧着,年纪倒是像稍微大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