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不管是去哪里，都会在出门前告诉祖母一声的，这是他的习惯。
于是，二人又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周老夫人的院子中，依然未见到人，正当她疑惑之际，一身蓝色衣裙的张婆子不小心撞在了她们眼前，看样子她是在找东西。
沐沐立即抓住她，“祖母去了哪里？”
张婆子见到二人，先是吃了一惊，随后同样疑惑地说道：“老夫人去了小姐的院子啊。”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难道不是小姐晕倒了？”
晕倒？
“谁晕倒了？”
周羽锐则是眯了眯眼，低声喃喃道：“难不成是她？”
“谁？”
“你傻啦，自然是被你找到的春柳！”
张婆子一听到“春柳”二字，脸色顿时变了，药盒从手中滑落，“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沐沐扬眉，只听到她颤着声音发问道：“小姐，这个春柳是哪位春柳？”
“自然是姑姑身边的春柳，还能是那位春柳！”
张婆子一听这，立即朝着沐沐耳朵院子中疾步而去，沐沐瞧着她的身影，大声呼唤道：“哎，药盒呀！”
回应她的只有为数不多的鸟叫声。
“得了，恐怕祖母看到春柳也得晕过去！”周羽锐从她的手中自然而然地接过药盒，慢慢悠悠地说道：“快走吧，我们去看看祖母。”
他们周家当年从边疆回来，特意登门去了丞相府，得到的答案却是小姐离世，丫鬟也跟着去了。过于悲伤的周家夫妇二人也就认为春柳跟着静婉一同离世，并未在多加追究。
可是……现在却突然冒出来一个春柳，这老两口恐怕都会被惊呆了。
当他们赶回到院子中时，沐沐一踏进院子，便察觉到了微妙的气氛，她的脚步也刻意放缓了一些。
“小姐，您终于回来啦！老夫人一直在哭，我们也不清楚这是怎么了。”
紫竹和美竹早已等候在了门口，焦急与不安早已挂在了脸上，手足无措地不知如何是好。
“你看看。”周羽锐早已料想到如今的情况，不由多说，直接拉着沐沐哗地踏进了房间。
一身悲凉的周老夫人正安安静静地坐在木椅上，她的眼眶微红，显然是已经哭完了。不远处的贵妃榻上躺着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的中年农妇，正是片刻之前的春柳，而张婆子正拿着毛巾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着脸上的血迹，一脸的心疼。
“祖母。”
“外婆。”
二人异口同声地喊出了声。
不同于往日，这一次的周老夫人头也不抬，浑身笼罩着静默的气息，只是低低地问了一句，“这是怎么回事？”
她已经盘问过了门房，说是小姐少爷带回来的人，所以现在的她想要知道，为何春柳此时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