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澧长叹一口气,只得赶了过来。
见有长辈撑腰,韩成渝才终于镇定下来。
“成渝,你将此事一五一十与大家说了,有师叔祖在,不必害怕。”
卢澧话一出口,刚才逼问韩成渝的几个长老纷纷脸色一变,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得罪了老前辈,一张脸涨得通红。
韩成渝有了主心骨,思路也清晰了不少,清了清嗓子,便将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晚辈晌午过后……”
原来,韩成渝每日练功坐不住,到了晌午便要出来透气。
今日晌午,他走到客舍,看见药童当归在树下摆弄一只小鸟,于是凑过去瞧热闹。
偏偏这时客舍里传来瓷器碎裂之声,韩成渝走进去一看,发现鬼七已然苏醒,伸手乱动之间,打碎了房间里的一个瓷瓶。
他走出门去,吩咐当归道:“这贼人醒了,我去禀告师叔祖,你在这看着,不许旁人乱闯。”
当归听说要他去看着那魔头,顿时吓得浑身颤抖,“七师兄,我不敢……”
韩成渝看他那副样子,忍不住训斥了他一通,“看你这胆子,哪像是武林中人?那鬼七肋骨都碎了,便是大罗金仙转世,此刻也爬不起来,你且在这守着,我片刻就回!”
说着,便径自走了。
当归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好守在门口。
等韩成渝见了卢澧,又得他吩咐,带着正道高手们来到这里的时候,便见当归倒在门口,嘴角淌血,生死不知,鬼七所在的客舍也大敞着门,穿堂风吹得窗格呼呼作响。
众人冲进去,便发现鬼七人在榻上,气息全无,客舍的窗户也被人撞碎,狠下杀手之人早已不知去向。
听了韩成渝的话,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谁也不知这偷袭的鼠辈是何身份。
这时飞虹子说道:“凡是练武之人,武功皆有路数,我们不妨查看那鬼七的尸身,看看是哪家武功致其丧命。”
众人此刻也没更好的主意,于是纷纷点头同意。
鬼七身上并无血迹,飞虹子手掌在他尸身上一探,惊道:“怎的肋骨都碎了?”
“那是昨日江小友为救蔽派晚辈所致,鬼七今日巳时还未身死,诸位均是见证。”卢澧立刻出言维护。
飞虹子这才继续检查尸身,半晌才说道:“怪了,这鬼七身上怎的连个伤口也没有。”他又探了探,说道:“脏器似乎也没碎。”
何有彦想起华山派之前有言在先,说是近日在追踪鬼一,低声猜测道:“莫不是那鬼一就在左近?我听说江无天手下之人,修习的均是邪功,杀人不留痕迹也不稀奇。说不得这鬼一贪图玉玺,偷偷逼问了自己昔日同门,然后痛下杀手……”
他说话的功夫,飞虹子已把鬼七的尸身翻了过去,手掌在尸体腰后一抹,顿时神色一变。
待飞虹子抬起手来,手上已然多了一枚金针,“有人用金针毁了他的命门。”
金针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余人看见此物,下意识地便往卢澧的方向看去。
“卢老前辈,这金针可是药王谷所制?”彭谷雨之前被下了脸面,语气便有些不敬。
“师弟,不得无礼!”飞虹子训斥了彭谷雨一路,冲着卢澧一拱手,“卢老前辈,这贼子的死事关重大,还望前辈辨认一番,大伙儿也好安心。”
飞虹子话说得虽然客气,但话里话外,还是要让卢澧自证清白。
“笑话!仅凭一根金针,便断定是我药王谷所为,未免有失偏颇吧!”卢澧脸色一沉,“老夫若想取他性命,哪里还用等到今天!”
何有彦和金花子对视一眼,没有贸然开口。
这时峨嵋掌门静虚师太说道:“药王谷悬壶济世,向来不慕世俗功名,彭长老此番怀疑,未免太过了。”
彭谷雨不服气地指着飞虹子手里的金针,“可这金针又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