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春:“……”
球球蛋蛋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这七人说是奇形怪状,可一点也不为过。
七人里,一个胖得像个肉球,肩上搭着一柄流星锤,一个瘦得像个竹竿,一手提着一把障刀,那障刀在这人手里,刀尖只能垂到膝盖,足见这人双腿有多长。
还有一人披头散发,脸色乌黑,另一人则穿着红衣,脸上画着浓妆,看着半男不女,很是怪异。
余下三人,一人一身短打,满脸横肉,手里握着一把横刀,一人留着光头,还有一人一副书生打扮,却生得饼脸小眼,混像是白面饼上撒了两粒芝麻。
“别挡路!”
飞鱼蹿到近前,要把林鹿春推开,一伸手,露出一手掌的血迹。
林鹿春不等她推,便赶紧让了开去,心想着新买的衣裳沾了一身的血,回去要是被那哑仆发现告诉了师父,可不好解释。
只是这人的声音,倒是让她有几分耳熟。
林鹿春踏在一片屋瓦上,若有所思地看着黑衣人的背影,愈发觉得自己肯定在哪见过这人。
这时那七个怪模怪样的男人追了过来,其中一人看见林鹿春便拔刀相向,根本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便对着她身体要害砍了下来。
林鹿春原本不想管闲事,见这人问都不问就动起手来,显然早已习惯了滥杀无辜,心中不由大怒。
“这刀不好。”她往侧方一躲,抬起手在刀身上漫不经心地一弹。
只听“嗡”地一声,那柄横刀极速震颤了几下,然后断成两截,前半截刀身落在屋顶青瓦之上,发出一声脆响。
“这样吧,公平起见,你斩我一刀,我还你一刀。”林鹿春身形一闪,人便到了七人中那竹竿子一般的瘦高个身后,劈手便要夺他手中的一把障刀。
那人手腕遭林鹿春这么一记手刀,顿时手腕剧痛,一只手浑似不属于自己了似的,手里障刀立刻脱手而去,被林鹿春拿在了手里。
林鹿春刚才一弹指便震碎了其中一人手中精铁横刀,对方人数虽多,内心却也不自觉地露了怯。
恰巧飞鱼许久不见有人追来,回头一看,便见林鹿春站在七人中央,好像被包围了似的。
她低头看了一眼腹部上的伤口,咬了咬牙,转身回来。
“喂!铃谷七怪!那宝贝在姑奶奶身上,有胆就过来拿!你们七个大男人,便只会以多欺少吗?”
这铃谷七怪乃是结义兄弟,年轻时个个作恶多端,因而被正道群雄追杀,只得躲在一个荒无人烟的山谷之中。
因七人中的老大乌金鸣所使的奇门兵器乃是七枚铃铛,于是几人便将山谷命名为铃谷。
七人畏惧正道追杀,久不出江湖,这次却也不知为了什么,竟然冒险从铃谷跑了出来。
乌金鸣忌惮林鹿春,又久不出江湖,不知如今武林中又多了多少高手,只觉对方年纪轻轻就有这等武功,必然是名门大派的高徒,愈发不敢轻易得罪,于是说道:“我等有一宝物被那女贼窃去,如今只为追回宝物,无意与在下为难。”
言下之意,是让林鹿春赶紧让开,别多管闲事。
林鹿春冷笑一声,抬手用障刀指着刚才冲他挥刀的短打壮汉,说道:“好说好说,只要让这厮接我一刀,此事便可了断。”
乌金鸣见六弟屠不尽手里拿着半截短刀,被人拿刀指着,哪里能答应这等无理要求?
他们七人结义时,便是以武功分的次序,不问年岁几何。
这屠不尽在七人中,武功不过是倒数第二,哪有可能接得下林鹿春一刀?
“放你娘的屁!姑奶奶何时拿过你的宝贝,一群不知羞的老鬼,见钱眼开,如今还反咬一口,看刀!”飞鱼听这几人对林鹿春说话客气,便知道这人必然极其不好惹。
此刻不抓紧机会和这人联手把七人击退,再让这七人追下去,她今日可别想在卯初赶回去了。
林鹿春听了几句,脸色不由变得古怪,“是你?”
这不是岚州那个夜闯刺史府的小贼嘛!
“并肩子上啊,今日不除了此女,来日必为祸患!”七人中那个半男不女的怪人双手拿着一对分水峨眉刺,趁着林鹿春分神之迹,突下毒手。
“找死!”林鹿春抬起右手,两指夹住奔着自己太阳穴而来的峨眉刺,顷刻间便使其不能寸进。
使流星锤的胖子和那书生也同时跳起,一个流星锤向着林鹿春胸口甩去,一个逍遥扇飞出直取林鹿春咽喉,全都是打着一击必杀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