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力工人正加班加点的抢修电网,今天的网络和电话信号已经比昨天通畅了许多。
镇上的山路七拐八拐,按照王支书发来的定位,汽车行驶了一会儿,才找到风力发电桩子所在的地点。
经历了山体滑波和大暴雨,五根风力发电桩依旧□□矗立着。只是其中两根电桩的风叶出现故障,停止了转动。
季书辞和俞宁走近了,才发现底部散落着几只野鸟的尸体。
东市郊区的几个镇都布局了风力发电项目,其中逢水镇的生态条件最为特别,森林河道密布,空中飞行野生鸟类众多,极易撞到风力发电的涡轮机叶片上。
季书辞低眸,看到电桩的底部有一些明显的划痕,像是被斧头砍出的伤疤。
王支书和几位干部走过来,不好意思的解释:“让两位见笑了,镇上的群众惜鸟爱鸟,都对风力发电项目有负面意见,几天前在这里喊口号抗议,我们一个没留意,就把发电桩砍成这样了。”
说罢,颇为期待的看着两人:“季总,俞总,我们逢水镇的风力发电项目能不能留下来,就看你们二位的神通了。”
俞宁大笑:“王支书,我们是人,又不是孙猴子,神通谈不上,办法倒可以想一想。”
远处山丘连绵,水田密布,方块齐整,入目一片青翠生机。
说话的功夫,一阵微风自山涧拂来,携裹着山林清冽的雾气,席卷众人站立的一小片山坡。
发电桩的扇叶被风吹动,缓缓转动起来。
纯白色的四片扇叶,造型仿佛荷兰风车,为山丘连绵点缀上几分皎洁。
天空湛蓝,自东南方向的森林保护区飞来两只鸟,高低徘徊,朝发电桩的方向飞来。
王支书大叫不好,立刻叫手下拿来四五根细长的竹竿。
他们举着竹竿驱赶鸟儿,你追我赶,仿佛在打游击战。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只飞鸟才不急不缓的调转方向,渐渐飞远了。
手下四个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道:“王支书,靠人工驱赶鸟不是个办法啊。”
这场面好笑又心酸。
鸟死了,群众不乐意。要抗议。
可天天守着发电桩赶鸟,也不是长久之计。
季书辞见状,示意俞宁去车里取出一只黑色手提箱。
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台电脑,和一台不知名的精密仪器。
俞宁开启电脑,点开程序,发动仪器。
王支书等人围过来看热闹,只见电脑屏幕上全是一行又一行的英文和字符,一个字都看不懂。
俞宁解释:“这是我们公司新研发的鸟类识别ai系统和抗生物干扰监测系统。”
众人听了这玄之又玄的名字一头雾水,更不明白到底是用来干什么的了。
季书辞道:“抗生物干扰监测系统利用机器视觉和ai技术,可以实时检测距离风力发电涡轮一公里内的鸟类,并在检测到的几秒钟内进行图像识别,以确定鸟类的3d位置和速度。”
“如果鸟类的速度和飞行路径显示出有碰撞的风险,则生成警报信号,继而关闭特定的风力发电机。保护鸟类免受旋转的风车叶片的撞击。”
季书辞话少,很少这么长篇大论。
经过他这一番细致耐心的解释,大家终于明白这些ai程序的工作原理了。
可是明白归明白,这些ai程序是否真的能发挥作用,每个人都持着怀疑态度。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季书辞从事研发多年,比谁都懂得这个道理。
他没有再费口舌,而是让俞宁准备就绪,和大家一起静静的等待下一只鸟类的到来。
返程途中,俞宁想起刚才的画面,忍不住心潮澎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