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江渝的婚事定为嘉乐三年初春,回去吧。”
白夭夭头昏脑涨,回答不上来。
青石板台阶上的人,背过身去,言语冰冷:“再跪也没有用,朕得一言九鼎。”
白夭夭舔了下干裂唇,她费力得抬起头,雪落了她一脸寒意,干哑的叫了声:“皇兄。”
年轻的晏昭帝背影一动,长长的哀叹了一声,声音轻柔了些,劝她:“回去吧。”
白夭夭没有焦距的眼睛迷离,眼前浮现起,前世原身被赐婚那一天。
她捧着圣旨,脸上笑得很开,欢呼的抱着丫鬟转了几圈。
婚期定在初春,她讨了一个水滴计时器,每天都在查看,有时还用手去帮忙,催促着时间快走。
她坚信着:“我会是最幸福的新娘”。
“回去吧。”
晏昭帝话里带着柔意:“相信朕的眼光。”
白夭夭伏地不起,晏昭帝的声音远得像是再天边。
她耳边只有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原身坐在大红色的花轿里,大将军江渝坐在马上,回头看她,眼里是浓浓的爱意。
“新娘下轿。”
她抬脚下轿,新郎却没有去扶她,她顺着新郎的眼光看去,在人群中央穿着淡黄色衣服的表姐正和江渝两相对望。
“夫妻对拜……”
“礼成。”
当拜下去的那一刻,江渝也没看她。
“来人,将安平公主带下去。”晏昭帝没了耐心。
白夭夭挣扎起来,想要替原身扯掉嫁衣。却被蜂拥而来的侍卫扣了起来。
“这事已经定了,当初哭着喊着要嫁他的是你,现在不嫁的也是你,安平我平日纵容你,但也由不得你这般胡闹。”
“平儿,不曾……”白夭夭的声音嘶哑,和前世的原身重合。
那温婉天真的女子,被仆役压在地上,双手套上绳索,指姆粗的长鞭落在她的身上。
打她的黄衣女子露出银铃般的笑容。
“下堂妇,就要有下堂妇的样子,这么好的衣服你也敢穿,明显是偷本夫人的。”
“那是皇兄赐给平儿的,平儿,不曾……”
她连不曾都未说完,便闭上眼睛。
安平公主一生,生来便看不见,与黑暗相伴,少年时好不容易遇到了自己光,那想那人只想把她当替身,错付了真心。
于是,还未年老,就死在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