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嘴擦擦。”
“好嘞。”
吃饱喝足,萧纵酒又回到卧房躺下,很快再次睡了过去,睡死之前,他恍惚想到自己好像忘了点什么事。
一觉睡到大天亮,萧纵酒终于自然醒,还打了个悠长的哈欠。
张来福早早恭候在外间,听到动静立刻隔着屏风问:“殿下可要洗漱?”
“洗。”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简直是神仙过的,萧纵酒爽的都找不着北了,整个人懒洋洋地只想摊着。
只是,没让他摊多久,小厮就在屋外禀告:“殿下,宫里的马公公来了。”
马公公?
这不是皇帝身边的得力干将刘公公——的干儿子吗?
对了!
萧纵酒倏地坐直了,他就说昨天好像忘了什么事,他是忘了怎么应付接下来的盘问。
不过他没有真的谋反,所以即便皇帝和摄政王都心知肚明,估计也不会把他怎么样,但肯定也少不得一阵敲打。
他得趁机表现出“想退出党争”的想法,这样后面的日子才能好过一点。
“殿下。”张来福疑惑道:“这马公公来做什么?”
“肯定是来找我入宫的。”萧纵酒闭眼,悲壮道:“给我更衣。”
太子平时的衣着没什么讲究,只有上朝和活动上才会穿官袍,但今天为了显示自己的歉意和悔过自新的诚意,萧纵酒就穿上了那身大红色的蟒袍。
“哇,殿下真是好看极了,不愧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张来福张口就是夸。
萧纵酒对着铜镜照了照,觉得他说的没错。
冷白皮配上大红色华服,说不出来的惊艳,就是脸色有点病态。
成吧,萧纵酒对自己带脸穿越这事还挺满意。
御书房内,八位老臣分列两队,商鹤饮位列右侧最前方,和这八人隔开了一些距离,而正值壮年的皇帝坐在正对面的椅子上,脸色很难看。
一片静默中,皇帝忽然砰地拍了下桌:“这逆子,朕半个时辰前叫人传他,他到现在都不滚过来!”
商鹤饮面色无波,其他老臣刚要劝他莫动怒,殿外就传来了通报声:“陛下,太子殿下求见。”
“咳咳咳咳”
太子殿下人未到,咳嗽声先到。
萧纵酒有点紧张,一紧张就咳嗽,他好像又要吐血了。
书房门打开,萧纵酒没敢抬头,低眉耷眼地走进屋内,之后端端正正地跪了下来,磕了两个砰砰响的头,脆弱道:“儿臣知错。”
众人:“!”
老臣们倏地往两侧撤,让出空位来,他们可不能受了太子的拜。
平日里嚣张跋扈的太子忽然主动磕头认错,皇帝抬起来准备拍桌子的手,一时间竟不知道要不要落下。
“父皇,儿臣知错了。”
萧纵酒轻咳两声,惨白着脸抬头,眼里含着泪,眼尾带着红,看起来整个人都单薄脆弱摇摇欲坠,我见犹怜。
皇帝抿唇,把手收了回来,“你何错之有啊?”
萧纵酒垂眼,眼泪猝不及防地滚落。
商鹤饮扬眉。
这草包又要作什么妖?
“儿臣不该瞒着父皇给手下人授课。”萧纵酒吸吸鼻子:“儿臣身为大庆朝的太子,实在不该私自给人当夫子,可是父皇,这才是儿臣的梦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