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吹雪四更初，嘉瑞天教及岁除，半盏屠苏犹未举，灯前小草写桃符。”
出县吗……
林淑照只是一眼便知晓，这至少为一篇出县诗文，价值千金，不是黄铜，而是真金。
对于周玄的慷慨，林淑照心中并无异意。
收笔之后，周玄手掌轻轻的抹过那红纸，在一丝气血的烘烤下下，那湿漉漉的字体，瞬息便被烤干。
“这篇春联算不得多珍贵，但却是我的一点心意，牛婶莫要拒绝。”
说着，不由分说的将卷好的锦书，塞入有些无措的牛琳怀中。
“这……多少钱，俺买了。”
周玄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牛琳也不好拒绝，但也不打算平白拿。
“今日开业，只需一枚铜钱，当个彩头便可。”
“一枚铜钱，成本都不够吧。”
周玄摇了摇头，直言道：
“我卖文并非求财，而是了缘，称心如意便可，没有固定的价钱。”
“若是旁人，纵千金也不卖，但既然是牛婶，一文钱足矣。”
说着回首，对方圆吩咐道：
“小圆，把那旌旗联抬出来吧。”
“好的，少爷。”
方圆点颔首，小跑进院内，将那两杆旗帜郑重的抱了出来。
朝阳恰好迈过山头，成束的朝华斜照在两幅旌旗上。
旌旗随风飘动，金色的字体，端正而肃穆，让人一眼生出敬畏。
“九重天阙神仙居，红尘求真诠大道。”
“混沌初分长日月，真灵聚散铭云箓。”
牛琳只上过村学，认识的字不多，但也是勉强能看懂其中的一些。
尤其那神仙居三个字，在她眼中极为亮眼，甚至可以说刺眼。
世间有神，当敬畏之，故而神与仙是村学最先教授的两个字。
牛琳挪动有些僵硬的头颅，望向了周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