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气不过,她忍不住站起身来,又把谢轻寒手里的栗子抢了回来,气鼓鼓道∶“不给你吃了,你还给我。”
谢轻寒不明所以,只得眼睁睁地看着谢姝月又把自己手里的栗子夺了回去,俊逸的脸上满是疑惑。
“说起来,你怎么会突然到行宫来,不是说奉旨南下江南了吗?”
谢姝月又安安稳稳地坐了回去,不动声色地岔开了话题,自打那日她感染风寒不久后,因着江南发生匪乱,皇帝便下旨让谢轻寒前去探查,但这才过了不到半月,谢轻寒就赶了回来。
“江南之事已经解决了,我便先赶回来了,听说你在行宫又病了,外祖父不太放心,让我过来看看。”
“说起来,自打上一次之后,我还没有再去拜见外祖父。”
说到这里,谢姝月也是叹了口气,思索了一下才遗憾道∶“早知道就不来行宫了,怕是要回京的话,皇后又要问起。”
虽然在行宫里能逗逗殷玄铮也还不错,不过总是困在这里,未免也太无聊了,让她都忍不住想起之前和长乐一起逍遥快活的幸福日子。
“正好父亲的生辰快到了,你也可以正好趁着这个时候回去。”提起宣平侯,谢轻寒脸色平淡,似乎真的只是把他当做一个借口来用。
“宣平侯的生辰。”谢姝月脸上也忍不住带上了一丝嫌弃,她着实是不想再看到侯府那一帮糟心玩意儿,无奈问道∶“我可以不去吗?”
“随你。”
意外于谢轻寒这么好说话,谢姝月忍不住一脸震惊地抬头看着他道∶“我还以为你会再劝上我几句呢。”
“没必要。”谢轻寒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补充道∶“反正我也不想去。”
谢姝月顿时眼前一亮,又把刚刚抢过来的糖炒栗子又塞回了谢轻寒的手里,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一样,笑眯眯道∶“只是不知大哥能否再帮我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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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玄铮回到寝宫时,凌轩也行色匆匆刚刚赶到,手里还拿着一本薄旧的册子。
“殿下之前怀疑之事,属下已经去调查过了,只是这谢姑娘确实不是谢小姐。”
凌轩将手上的册子单独翻到了一页,这才又递到了殷玄铮的面前,“谢矜姑娘祖籍在距离上京并不远的青州,家里之前经营着城内数一数二的药铺,后来父母早逝,这才来到了上京。”
“这是属下派人连夜赶赴青州取到的族谱。”
殷玄铮接了过来,果不其然在上面的一页角落里见到了谢矜的名字,看着族谱的书页都有些泛黄,想必也应该是有了些年头。
“至于谢小姐……”说到这里,凌轩顿了顿道∶“谢小姐多年前便离开了宣平侯府,去了京郊的庄子,虽然也算得上擅长打理庄中事务,不过因着身体原因深居简出,平日里极少离开庄子。”
“以及那条绣帕,也确实是长乐郡主在锦绣坊定做的,当日还是长乐郡主的侍女珠儿亲自把东西取走的。”
“这谢矜姑娘和谢小姐……怎么看都不太像是同一个人。”瞥了一眼凝眉沉思的殷玄铮,凌轩又试探性地道∶“要不属下再回去接着查查?”
凌轩尽量让自己的语言委婉了一些,只是话里话外,都在用铁的事实告诉殷玄铮,他要找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毕竟光是谢矜的身份他便已经查上了两三回,确实没有觉出什么异样。
殷玄铮也自然听懂了他的意思,靠在椅背之上微微阖眼,沉声道∶“就这样吧,不用再去查了。”
“太学堂那边可有消息?”
凌轩摇了摇头,这才道∶“属下按照吩咐把信和药一并送去了薛氏药铺,不过薛掌柜说,谢姑娘这几日都正在家休养,恐怕是暂时没有精力。”
“那薛掌柜可有具体说说她的伤怎么样了?”
听到这里,殷玄铮心下又是难免有些焦急,毕竟那日他是亲眼看着矜矜面色有些不太好,想必也是因为受了伤的缘故。
“薛掌柜说没什么大碍,只是普通的撞伤,多养上几天应该就可痊愈。”
殷玄铮这才松了口气,但是心中仍然有些疑窦,谢姝月与谢矜既不是同一人,那谢矜的未婚夫,又到底应该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