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姝月就想要这么回去了,殷玄铮眼疾手快地将人拉住了,吩咐一旁的内侍道,“在我的座位旁边加把椅子。”
内侍连忙点点头,麻利地便搬了把椅子,和殷玄铮的座位紧紧挨着,非常有眼色道,“谢小姐,您这边请。”
谢姝月刚想出声拒绝,但见上首太妃脸色都黑的快要滴墨,心中暗自偷笑,也自动忽略了殷玄铮趁机偷偷捏自己手的事,袅娜地便走到殷玄铮的座位上坐下。
身旁不远便是睿王,阴暗的视线时不时便向一旁看去,却不经意间对上了殷玄铮带着杀气的眼神,只得垂眼不再多言。
见殷景安彻底老实了,殷玄铮这才把视线放在谢雪柔的身上。
谢雪柔心下一惊,连忙低头道∶“太子殿下,谢姝月行为不检,暗中私会情郎,我等皆可作证。”
“哦?”殷玄铮懒散地抬了抬眼皮,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几人,“什么时候的事?”
“回殿下,七月十五当天,送春楼的小倌青叶便亲眼见她与奸夫在百味轩打情骂俏!”谢雪柔连忙拉过一旁低着头的青叶,低声催促道,“你快跟殿下复述一遍当时的情况。”
殷玄铮似笑非笑地看了过去,青叶从殷玄铮走进来的时候便已知死路一条,听到谢雪柔的话更是胆战心惊,结结巴巴道,“七月十五……那天,那天……”
见青叶已经快被吓掉魂了,谢雪柔暗骂他一声不争气,自己抢先说道,“青叶见谢姝月和奸夫在百味轩举止亲密,而且衣衫不整地从包厢之中出来。”
“殿下您看,这是奸夫写给谢姝月的书信,用词大胆放荡,必定是两人早就有了首尾!”
殷玄铮皱眉接了过去,毫不犹豫地拆开了信封,见上面熟悉的内容和字迹,脸上的神色顿时僵住。
下意识间,殷玄铮转头看向一旁事不关己坐着的谢姝月,只见她正死死低着头扯着手上的帕子,看起来颇为气恼,被身旁内侍提醒了数句,也始终不敢抬头看他。
“殿下,谢姝月此人水性杨花,其奸夫也无耻至极,两人竟然不顾陛下的赐婚圣旨做出如此下贱之事,必然要严惩!”
谢雪柔见殷玄铮回头去看谢姝月,言辞更加激烈,慷慨激昂地恨不得现在就亲手将谢姝月押入刑部大牢。
“二妹妹说的太对了。”听着谢雪柔这一串接着一串的指责之语,谢姝月忍不住嘴角抽了抽,抬头好心补充道,“该打打该杀杀,可千万不要放过我的‘奸夫’。”
“……”
“那无耻奸夫是太学堂一名姓陆的学子,只是眼下不知人在何处,殿下尽可以前去追查,到时候一问便知!”
“……”
殷玄铮沉默了半响,扯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问道,“你骂谁是无耻奸夫?”
“臣女……”谢雪柔也被殷玄铮吓了一跳,不知他为何突然生气,忍不住微微向后退缩了半步,嗫嚅道,“臣女是说与谢姝月通奸之人。”
“通奸之人?”殷玄铮玩味地重复了一句,看向一旁瑟瑟发抖的青叶,冷声道,“你来告诉她,到底谁是通奸之人,谁又是奸夫。”
青叶被突然点到,心中又是一惊,低头躲避着殷玄铮的视线,小声回答道∶“没……没有通奸之人,也没有奸夫。”
谢雪柔闻言脸色一僵,连忙上前扯住青叶的衣襟,怒声道∶“你疯了?刚刚在场的众人全都听见了,太子殿下面前你怎敢撒谎?”
青叶被勒的都有些呼吸不畅,幸好有几个内侍赶上前来将两人拉开了,这才让青叶有了喘息的余地,青叶咳嗽了好一会,这才解释道∶“是真的没有奸夫,因为那日与谢小姐一同在百味轩的……便是太子殿下。”
“你说什么?”
如同一道落雷劈在了自己的脑中,谢雪柔呆愣愣的看着青叶,在场的众人也都被这事情发展震的呆住了,就连上首坐着的丽妃和太妃相互对视一眼,纷纷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眼底满是惊涛骇浪。
谢雪柔始终难以置信,睿王已经别过了头不愿再看她,心中骤然一紧,独独又见殷玄铮手上还拿着那封信,顿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膝行上前,急切出声道。
“那封信……还有那封信,太子殿下,那封信便是姓陆的奸夫与谢姝月通奸的最好证明!”
“怎么?”殷玄铮淡淡地看向谢雪柔,缓声道∶“你对本宫所写的信有什么意见吗?”
“什么……可是那人分明是姓陆!”
“这……皇后娘娘母家不就是姓陆吗?”突然有人见着稳当当喝着酒看戏的陆相,脑子突然反应了过来,一时没能控制住自己的音量,连忙又捂住了自己的嘴。
谢雪柔自然没错过这句话,如同瞬间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一般瘫软在地,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