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他怎么追问,谢姝月就是死咬住嘴,硬是不说出那人的身份,似乎生怕他一个冲动便去找人算账。
殷玄铮心中无奈,但也知道心上人是为了自己考虑,只恨他现在不方便说出自己的身份,只得回去之后再另行调查,势必要将那登徒子给揪出来。
可是见心上人这般难受,他的心里也不好受。
“矜矜,莫要在伤心了,下次他再敢冒犯于你……”殷玄铮顿了顿,怕吓到心上人,还是把那些血腥之语给咽了下去,换了套相对温和的说辞,沉声道∶“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谢姝月心中暗笑,面上却丝毫不显,担忧地问道∶“陆郎,那你这几日过得还好吗?”
“……”
殷玄铮沉默了半响,知道现在隔着两人之间的不仅是身份的隐瞒,还多了彼此之间的婚约。
他本想私下里将此事给解决掉,但想到明空大师今日之语,心知这婚事一时半估计是很难了结。
若是他日再生事端,未免又会惹矜矜生气,因此也不敢继续隐瞒。
离别之苦,他当真不想在重复第二遍了。
殷玄铮在脑中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轻轻拉住了谢姝月的手,缓声愧疚道∶“矜矜,其实我也有一事瞒你……”
“怎么这么严肃,莫非你父母也为你定了一门婚事?”谢姝月笑眯眯道。
殷玄铮愣愣的点了点头,还未等谢姝月继续说话,便急切地抓紧了她的手,解释道∶“但是你相信我,我跟对方没有任何关系,再给我些时间,我一定会把这门婚事给退掉的。”
“我答应过你,此生唯愿携一人白头到老,便绝不会食言。”
出乎殷玄铮意料的是,谢姝月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诧,只是那双桃花眸专注的看了他半响,这才问道∶“你当真不喜欢她吗?”
“那是自然!”殷玄铮连忙回答道,恨不得当场指天发誓,聊表自己痴心一片,“我的心中唯有矜矜一人,那人我甚至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我们两个人之间绝对清清白白。”
谢姝月听到这里,脸上楚楚可怜的表情都是一僵,强压住心中想要将殷玄铮暴打一顿的冲动,故作好奇道∶“那你可知道你这未婚妻是个怎样的人,可也是一位大家闺秀?”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个,殷玄铮面上不由得闪过一丝嫌恶,冷声概括道∶“骄奢淫逸,水性杨花。”
“哦?”谢姝月闻言顿时来了兴趣,扯着殷玄铮的衣袖撒娇似地晃了晃,似是对其中的故事非常好奇,“这又是从何说起呢?”
殷玄铮无奈,又实在是躲不过谢姝月的撒娇痴缠,只得简略地挑着花楼一事讲了讲。
原本他倒还想讲讲谢家女和长乐郡主对赌之事,但想到上一次和心上人见面就是在赌场之中,于是相当自觉的把这段给省略了。
“你既然说她是为了一个被抛弃的清倌打了一个负心汉,我倒是觉得她颇为敢爱敢恨。”
没想到谢姝月反倒是听的津津有味,时不时还发表一下自己的见解。殷玄铮自然不会蠢到拿这等事去指摘谢家女,只得咬牙认同地点了点头。
“不过她既然都已经有了婚约还去逛花楼……”谢姝月话锋一转,意味深长地评价道∶“她可真是个坏女人啊。”
殷玄铮随口应下,但心里总觉得眼前人今日有些奇怪,但又实在说不出到底是哪里违和,只当是二人许久未见生疏了不少,因此更是不留余力地想要将人给哄开心。
可偏偏谢姝月今日兴致不高,任由殷玄铮之后怎么找话题,都是懒懒散散地提不起兴趣,唯独在殷玄铮这婚约一事上会格外的留意一下,时不时就要问他的未婚妻漂亮吗,性格好不好之类的问题。
殷玄铮本就不喜谢家女,对她的了解也只是听凌轩所述,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只得含糊地糊弄过去。
眼见谢姝月似乎对他身上挂着的玉佩很是喜欢,一直低着头在拨弄上面的穗子,殷玄铮见状连忙像将玉佩摘下来给她,却不料谢姝月却按住了他的手指,抬眼犹豫道∶“我已经有未婚夫,你又有未婚妻……”
殷玄铮刚想要解释,纤白的手指却骤然抓住他的衣襟,盈盈桃花眸流转间似乎都带着光华,谢姝月勾唇一笑,成功见到殷玄铮耳根泛红,这才吐气如兰道。
“那我们两个,现在算不算是在偷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