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夸,不过有夸奖就是高兴的,她唇角微翘,“眼光不错。不过,你能看得出我的妆容区别?”
谢纶思考了足足三秒钟,才以严谨的口吻答道,“口红的颜色变了,上次见你的口红颜色更红一些,这次的没那么红。”
裴景烟:“……”
果然在直男眼中,口红色号就是不同程度的红色。
这个话题显然没法继续下去,车里又安静下来。
裴景烟继续低头玩手机,打了两把游戏,眼睛有些累了,便调低座位闭目养神。
察觉到车内的音乐声缓缓降低,她薄薄的眼皮轻动,随后整个人也放松下来,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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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烟做了个短暂的梦,梦里她变成了个弹性十足的□□糖,一个顾客买了她,一边捏着她一边笑着说真好玩。
好玩个鬼啊。
她今天的底妆那么完美,都要被蹭花了!
再那个顾客再一次捏她的时候,捍卫妆容的力量化作愤怒涌上大脑,她猛地睁开眼,面前是一张放大的俊脸。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乌木沉香,她直直对上一双睫毛浓长的漆黑眼眸。
最要命的,一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还戳在她细嫩的颊边。
裴景烟怔在座位,“你……”
“到了。”
谢纶淡定地收回手指,下颌微绷,抿了抿唇,低声道,“想叫你起来,发现你脸上沾了点东西。”
沾了点东西?
裴景烟睫毛轻轻颤动,这话她能信?他当她是三岁小孩。
脸颊莫名发烫,她心里咕哝着老套把戏,却又忍不住想,这男人难道有什么癖好,有这机会不偷亲,戳她的脸做什么?
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见车停下了,匆匆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驾驶位的男人捏紧手指,冷白俊美的侧脸闪过一抹可疑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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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是座文化底蕴深厚的历史文化名城,老城区是一派小桥流水人家的水墨江南景,新城区则是高楼大厦现代文明。
裴景烟虚捏着小皮包的银质挂链,漫不经心打量着眼前这座高档私密的花园小区。
关于谢纶的家庭情况,裴景烟也了解个大概。
他虽不像她是顶级豪门家庭出身,但也称得上家境优渥,生活富足。
谢父是一家开了近三十年的制衣厂老板,厂里有两千多个工人,每年进账很是可观。谢母是苏城大学的历史系教授,前年退休,过上了领着退休金养花旅游跳广场舞的丰富晚年生活。
说实话,这样背景的长辈,裴景烟并没接触过。
谢纶将车停好,提着大包小包走到裴景烟跟前,“待会儿你可能需要装一下。”
裴景烟,“……?”
“我父母比较传统,我跟他们说我们是自由恋爱。所以在他们面前,还请你装的对我……亲热些。”